“我今天试镜，遇到乐遥了。”
陈门雪给顾盈盛了一碗汤，两个人边吃边聊。
“然后呢？”
“我觉得吧，有一个可能。”陈门雪故意停了停，非等到顾盈抬头看他才肯继续说，“我认为，你需要有一点危机感。”
“哦？”顾盈还真信了他的邪，“此话怎讲？”
“因为赵松明，似乎想对我用美人计。”
顾盈大笑：“如果是他亲自上阵，那我可真要担心一下。”
陈门雪愣了愣，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不正经！”
“我哪儿不正经了？”顾盈抓住他的手，揉了揉，“快让我摸摸，打疼了吗？”
陈门雪拿她没有办法，嗔怪着：“吃饭！”
顾盈笑嘻嘻地松开他，想想，又问道：“豆花，你之前是不是和我说过，你觉得黄师父出现得太巧了？”
“是啊。”
“唔，好，那我现在知道了。”
两个人对视着，心照不宣。
黄静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好，剧本问题有点多，要不是顾盈最近正好空闲，估计也要嫌烦。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顾盈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文件，一眼能看出来的语病就有三四个，仿佛是创作者在打瞌睡的时候写出来的，前言不搭后语。
黄静满脸通红：“对不起，是我太急于求成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顾盈顿了顿，“因为，我吗？”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黄静紧张到舔了下嘴唇，“是我的问题，是我太想——”
想让你见到我的优秀。
“我是不是太笨了？”黄静最终没有说出口，而是低下了头，胆怯又生涩。
顾盈沉吟片刻：“我听冉茜说，你以前是我的粉丝？”
“现在也还是。”黄静说完，脸就更红了。
顾盈轻笑：“现在我们是同事，知道吗？你要自信一点，我说的话也不全是对的，也需要你帮忙纠正。”
黄静点点头，却不敢看她。
“走吧，带你出去转转，放松放松。”
“去哪儿？”
“那个俱乐部呀！”
顾盈回眸一笑，在前头走得飞快。黄静没有来得及追问，只能跟在她后面。
今天的俱乐部看着比较闲，四下无人，前台的几个工作人员正窝在一起开黑，顾盈走过去，笑着：“请问，秋凤仪在吗？”
她一时忘记要怎么称呼对方了，好像要喊教练？但她又没有正式入会。
一个戴眼镜的小男生抬起头来：“您找她什么事？”
“呃，我找她就是想，再体验一把玩赛车的感觉？”顾盈怎么说怎么变扭，好像自己是来占便宜，吃霸王餐的，对方答道：“我们这边的体验券只能使用一次，如果您对赛车有兴趣，可以先办卡，新会员打八八折。”
顾盈犹豫了一会儿，她没想过在这上面花钱，但要是不花钱，她就不能找到正当理由去见秋凤仪，更别谈其他事情，赵松明都明目张胆挖她墙角了，她再不有点动作怕是会吃亏。
“好。”
顾盈咬咬牙，答应下来。
这点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花得不舒服，膈应。
顾盈拿着那张崭新的白金会员卡，心里五味杂陈。
“那，秋凤仪以后就是我教练了吗？”她问那个小男生，对方答道：“我们没有私教，您要是想跟她，得征求她的同意，我们好安排具体时间。”
“哦。”顾盈更觉得自己吃亏了。
冉茜后来听说这件事，也又气又笑：“你脑子被门夹了？”
“你推荐的店，谁知道这么能坑人啊？”
顾盈反呛一声，冉茜不屑：“我是知道秋凤仪不错，才推荐你去的，而且我已经告诉过你，要钱就记我账上，你自己不要的，怪我？”
“我也没怪你。”顾盈小声嘟囔着，这件事就这么翻了过去。
秋凤仪总是冷若冰霜的模样，而且不记人，不管见几次顾盈，下次再见还是会问一遍她的名。
“我，姓顾，叫顾盈。”
“嗯。”
秋凤仪看向黄静，顾盈又介绍道：“这我同事，黄静，安静的静。”
“我记得她。”
顾盈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怎么觉得这么委屈呢？
“你上来，今天你试着跑一圈。”
“我？”
黄静很疑惑，秋凤仪只是点点头，话都不愿多说一句。
“教练，我今天想试试。”顾盈满心期待，秋凤仪淡淡地回答道：“你太菜了。”
“我太菜了？哎不带这样的，我都没有上过车，怎么能说我菜呢？”
顾盈更委屈了，秋凤仪还是一脸冷漠：“你的情绪太丰富，不稳定，容易翻车。”
“啊？”
秋凤仪总算动了一下：“上车吧，我带你。”
“哦。”
顾盈摸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两腿一迈就跟了过去，黄静跟个人形立牌似的站在原地，满脸担忧。
“要是害怕，我允许你尖叫。”
“我不怕。”
顾盈虽然内心有点忐忑，但气势上肯定不想输，耳麦里似乎传来一声轻蔑的笑，极其微弱，仿佛是个错觉。但顾盈不知为何，就是觉得秋凤仪在嘲笑自己。
“我跟你讲，虽然我吧，看着不靠谱，但我——”
秋凤仪一脚油门，顾盈的心都要跟着飞出去了。
“啊啊啊——”
连着过了几个弯，顾盈真得如秋凤仪所料，吓得脸都白了。
好在对方嫌她吵，跑了两圈就没有再折腾下去。
“还好吗？”
秋凤仪停了车，顾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我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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