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厉敛起神色，对石远道：“报警。”
李厉当事人叫谢东息，年纪约莫五十左右，体态偏胖，此时此刻大汗淋漓也不忘让李厉别打电话，“我会暴露的！”
李厉无视他，甩了个眼神给石远。同时，镇静迎了上去，“不知道你们来此有什么目的？”
对方一个人站出来，铁棒指着谢东息，“我找他有点事。”
谢东息后退几步佯装悄无声息的躲在李厉背后。
李厉继续道：“他马上要跟我回s市，无论你们是哪一边的人，回去告诉他，法院自会给一个交代。”
对方先前说话的人又开口道：“我只负责拿钱堵人。”
李厉冷下脸色，“你们是要聚众斗殴了？！”
对方一群人嗤笑起来，“老大，这莫不是个傻子吧。”
先前说话的人笑起来，脸上闪过狠绝，“上！”
石远一人的话，倒不怕，可目前是一对多，后头还有当事人拉着自己，生生把动作拉迟钝了。李厉看不出有练家子的气场，此时拿着个随地捡起的东西防卫，在警车来临前，三人颇为狼狈。特别是李厉和石远，浑身被打了好几下。
对方跑了好几个，不过领头的人被石远给堵住，关进了派出所。经过公安的一番询问，才明了是谢东息的情妇私下派人来。
谢东息知道后，脸色阴晴不定。他由于在取保候审期间躲到外地，这边的派出所跟s市的联系后，暂时把他扣住了，之后要把他收押。李厉被他坑了一笔，在回去的路上一直阴沉着脸不说话。石远头上破了皮，绑了绷带，他在副驾驶位上看到自己的模样，心想这是第二次了。
“你家在哪？”忽然，李厉问。
石远这副模样不想让爸妈看见，免得担心，便报了石磊的地方，他刚说完，便觉得嘴角也疼。
李厉扫了一眼，“别乱动。”他停了下，“今天是出我意料了。”
石远问：“还接吗？”
李厉冷笑起来，“接！哪有吃亏不反击的道理？！”他扫了一眼石远，“这次是我连累你。”
“没有大碍。”石远道，被人这么耍了一趟，他心里也很不爽，“他人在那边，那开庭怎么办？”
“带回来。国庆我本来就要处理他的事，现在人被收押，少不得跑公安。”李厉道，“是否改变开庭时间，要看法院。”他继续道，“可能还要做笔录。”
“好。”
到了石远说的地方，李厉在他下车时叫住他，“你先养伤，费用报销，我打你电话后你再来吧。”
石远没异议，便下了车。按了电梯后，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酝酿一番说辞，父母明天要出去旅行，等下再打个电话回去，应该不会起疑心。而石磊这边，他不是大惊小怪的人，老实交代倒也不会怎样。
到了家，石磊果然没回来，石远给父母打了电话，说自己留这边。打完之后准备躺在沙发上休息，一躺下便感觉哪里都疼。
最近怎么回事？三天两头的受伤？！石远龇牙咧嘴的想着，想起了之前撞到头部的事，就想到了严淡。一想到严淡，他顿时觉得身上的皮肉伤都不算什么，那个人才是真真正正的让人头疼。
怎么办？
既不愿远离又不愿意接受，石远觉得自己也真是糟心。他眼光落在地板上，为什么一个男人会喜欢另一个男人？他怎么不喜欢女人？耳边似乎又响起严淡的声音：“我不会找女朋友。”
原来他早就确定了。
石远又想起当初短暂跟高川时处理的事，当事人愤怒的脸，当事人老公仓皇失措的脸，审判庭下两位当事人的家属不可置信的脸，然后他又想到广播室里那位播音员，跨年那时遇到的酒吧……一些些场景交错出现，同时严淡的脸也时不时出现，不知过了多久，等客厅的灯再一次亮起时，石远已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客厅里，石磊和赵则亚看着沙发里的石远，皆是愣了一下。
赵则亚道：“你弟怎么在这？”
石磊上前，瞧见石远头上的绷带，脸上其他地方也有淤青。
“打架了，这是。”赵则亚随后跟上来，看到石远，脸上吃惊。
石磊拧了眉头，而后推石远。
石远觉得以往的画面一个个快速闪过时，自己奋起直追要捉住，却忽然坠落。他惊了一下，睁开眼睛。
“你怎么回事？”石磊脸色不虞问道。
石远呆了一下，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他抬眼看眼前的两人，顿时就吓清醒了。“你回来了。”
石磊指了指他额头，“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今天遇到一个突发事故。”
石磊，“说说。”
“……”石远感觉自己好久没遇到过严肃的石磊了。“今天有个当事人……”
“律所里还能打架？”
“……在律所外，有人找当事人寻仇。”
石磊毫不客气瞪了石远一眼，戳了戳伤口，“疼吗？”
石远跳起来，“卧槽，怎么可能不疼。”
石磊道：“知道疼，以后就注意点。”
赵则亚在一旁道：“石头啊，你怎么就落于下风了。”
“人数多。”石远看他，“你怎么来了？”他又看了石磊，“你们要谈事吗？那我先上去了。”
石磊点头，石远正要往楼上走，石磊又叫住他，“二叔他们知道？”
石远一笑，“他们明天出去玩，我只跟他说在这睡。”
石磊：“……”
等人走了后，赵则亚摸着下巴道：“听说你弟是黑带？”
石磊转头扫了他一眼，“听说你爸叫你回家？”
赵则亚脸色一变，“来，继续讨论工作。”
第二天，石远醒来，发现石磊在厨房，“嘿，难得啊。”
石磊：“磕头表圣恩。”
“做梦！”石远嗤道。他转头看已经在餐桌上开饭的赵则亚，“你昨晚没回去啊。”他随意道。
赵则亚放下筷子，苦着脸，“原来石头不欢迎我来。”
戏不要太多，兄弟。石远觉得好玩，故意沉下脸来，“这里可不是白睡的。”
赵则亚：“严淡好像在这睡了两次。”
石远巍然不动，甚至端起了一杯水喝。
赵则亚：“回来依然是清白之躯。”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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