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能过去吗？”
“刚试了一次，把抛投枪打过去了，现在在选择支点做紧绳设备，不出意外，明天早上之前能做好一切准备。”
周崚嶒点点头，说：“水位上升的原因找到了吗？”
傻大兵嗯了一声，取下湿透的帽子拧了拧水，说：“他们村里这段时间正修路，原本线路打的是大葫芦山，就是咱们进村时路过的那座。后面估计是嫌路长得绕路，就选了小葫芦山直接打通。小葫芦土质层和大葫芦不一样，隧洞打完，碎石泥沙全部放到葫芦溪里的，好几吨重量，水位可不得上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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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队员做好准备，我们天亮就上山。”
傻大兵立马站直敬礼，回帐篷说完命令之后，走到周崚嶒跟前，用手肘怼了怼他的腰，说：“周排，有烟吗？”
周崚嶒瞪他一眼，说：“纪律忘了？”
傻大兵不说话，只顾着张着嘴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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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人去了院子后头，没什么人。周崚嶒从兜里掏出烟来，这季节湿润，还下着毛毛雨，烟都打得有些湿，半天才点上。
傻大兵砸吧一口，说：“对了，咱们这突然从部队过来，到底救的是谁啊？”
周崚嶒靠着墙，说：“鹿老爷子的亲外孙。”
“亲外孙？他家不是只有一个孙女儿吗，模样还怪好看的，长相也秀气，就是脾气大了点。”
周崚嶒看他一脸回忆的模样，冷哼一声说：“鹿悦就生了一个，是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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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大兵皱着眉，说：“那我当初当勤务兵的时候，救的那小女孩儿是谁？”
“就是他。”
“唬我呢？人家穿裙子长头发，我人再傻也不至于傻成这样好吧？”
傻大兵，也就是当时在鹿老爷子家里做勤务兵的雷彪，回了部队，依旧在周崚嶒麾下。他受过一次伤，立了二等功，医院说以后拿不了枪，周崚嶒就给他安排到了鹿老爷子那儿做勤务兵。后来糊里糊涂回了部队，雷彪那傻愣个性，愣是靠着左手打出了神枪手的名号，现在队里没几个能准得过他的，也算造化。
周崚嶒看他笃定的模样，懒得多做解释，熄了烟，拍拍他的肩膀，自顾自地回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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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彪站在原地砸吧砸吧烟嘴里最后那点烟味，一会儿一句“是女孩儿啊”，又一句“长发还穿裙子呢”。
天色渐亮，隔着远远的，一弯明月挂在天空。皎洁明了的颜色与深蓝相对应，衬得夜更加静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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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彪蹲在地上，把烟按到了指腹的老茧处。常年在外，恶劣天气遇到过不少次，也总结出了不少天象，他看着看着，嘟囔一句“明儿又是个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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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祝十八把最后一根柴烧完，就再也没叫醒过冉鹿鸣。
冉鹿鸣进气越来越少，整个人已经没了半点神智。山洞里黑，光亮小，隔着这么昏暗的光，都能瞧见他烧得通红的脸。
祝十八用凉水沾湿他的额头，来回叫了好几次都没得到回应，他四下看看，小心翼翼掀开冉鹿鸣腿间包裹住的衣服布料。
刚还没动静的冉鹿鸣立马挣扎起来，明明神智不清醒，却嘟囔着喊疼。
祝十八心疼坏了，咬了咬牙，狠心把那块布料撕扯开。伤口已经脓肿得厉害，开始冒出不少白色的分泌物，周边也跟着蔓延红肿，原本手掌大小的疤痕，涨得老高。
“鹿鸣......仙儿......你应应我。”
冉鹿鸣死死地抓着胸前的布料，身上滚烫，却不住地发抖，额头冒出了豆大的冷汗，嘴唇干裂得起了血丝。
祝十八看了看天，把所有衣服都给冉鹿鸣穿上，自己就穿一条牛仔裤。腿上的伤太重，祝十八不能背他，会压到伤口，干脆打横抱着他往山下走。
这会儿雨还小，冉鹿鸣像只小猫一样，紧紧地缩在他的怀里，手没半点力气，虚虚地搭在他的肩膀处。
轰隆一声，天空打了个闷声雷。
祝十八骂了一句，把冉鹿鸣往身上抬了抬。
冉鹿鸣后背的伤，祝十八已经顾不得了，只能尽自己全力不让他再伤到一点半点，在丛林中飞快地往下走。
“十八......我要死了......”
祝十八抓着他松下的手揽住自己，手指颤得厉害，大声骂他说：“不准这么说！”
冉鹿鸣没回应他，靠着他的肩膀呼吸沉重，滚烫的呼吸打在胸膛处，烫得祝十八眼眶都红了。
“鹿鸣，你别睡，我带你下山，没事的，别睡。”
走到山下时，祝十八看到岸边竟然已经有了人。
那人身上穿着救生衣，手里拿着绳索，正准备脱下呢，瞧见来人，说：“咦？不是说只有一个吗？”
祝十八快步上前，说：“快、快！他已经晕了好一段时间了，快！”
雷彪设备还没下呢，立马把救生衣给冉鹿鸣穿上。这人已经烧糊涂了，一点动静都没，身上盖着两件衬衫，脸上一点血色都无。
“周排！”雷彪喊了一声，把冉鹿鸣用护具保护好，吊住那抛投枪打出的绳子，一步步朝着那边划过去。
周崚嶒眯着眼看，啧了啧，说：“怎么还有一个？”
秦力就在旁边看着，看见对面的人，忽然瞪大了眼，骂了一句娘说：“祝戟！你他妈的！”
对面的人恍若无闻。
今天是高考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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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看评论 呜呜呜怕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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