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的脚又往起抬,婆婆死死地抓着他的裤腿,她那张无坚不摧的脸终于流下眼泪,贴在他的裤脚上。
这时一个人影从他身后跳上炕,往上一窜,搂过了他的脖子,突然一个扫堂腿,他被放倒了。
那个人正是婆婆的大鬼---大伯哥,大伯哥就势骑在闻立身上,抡起拳头左右开弓。
闻立鬼哭狼嚎,众人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往开拉他们。
但兄弟俩难舍难分,连体一般互相搂抱着,在炕上滚。闻立破口大骂:“x你妈滴,你又打我”?
大伯哥破口大骂:“x你妈滴,你是不是人”?
他们共同的妈坐在炕上,这时的她瘫痪了一般,老姐妹一边一个架着她的膀子,她的鼻下垂挂着两条鼻涕,像她的长寿面在悠荡。
她这个生日,等于把老亲少友齐聚一堂看她家的笑话来了。
她的脸面呀,她的要强呀,在杯盘狼藉中,在两个儿子翻滚辱骂中灰飞烟灭。
屋里没有别的声音,只有男人的吼叫,和鬼哭狼嚎,打架的和拉架的都在骂,场面惊心动魄。
后来有人大叫:“拿毛巾,出血了,擦血呀,哎呀,别打啦,要打死啦!”
战斗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众人才分开了连体兄弟俩,闻立被仰面按在炕上,大伯哥反背双手被按在地上。
闻立放开喉咙大哭,委屈至极。
众人劝他:“你看看你媳妇儿都怀孕了,你都要当爹了,还胡闹”?
闻立一听这个,直着嗓子嚷叫:“章红梅!收拾东西,咱们搬家,搬出去。”
然后又吼:“你不就是看我们不顺眼吗?我不稀得住这了”。这是对婆婆吼的。
众人又劝他:“大冬天你往哪里搬啊?胡说八道”。
他使出全身力气吼:“别想撵我走!我有资格住这。我工作十多年了,钱哪去啦?啊?你说!不都花在这个家了吗?撵我?没门”。
走与不走都是他在变卦。
婆婆颤抖的声音:“没撵你呀!我稀罕你们才留你们在一起住呀”。
眼泪顺着他两眼角流着,他哈哈笑着说:“你稀罕我们?你做损吧!你不得好死!”
母亲诅咒他被火车撞死,他诅咒母亲不得好死,母子互相发出最恶毒的诅咒,以毒攻毒!
渐渐的,他没声了,不声讨不咒骂,原来睡着了。
众人这才蹑手蹑脚地放开他,蹲在地上划拉菜,把那能吃的装起来,把碎盘子碎碗撮出去。
一番拾掇后,将菜回锅热了热,悄悄地吃了一口,草草安慰了寿星几句,大家很快散了。
一场生日寿宴,轰轰烈烈准备,屁滚尿流结束。
红梅一直躲在屋里没出去,没出去拾掇,没出去吃饭,她不停地安抚自己,平复要跳出的心脏,不嫁人不长见识,婆家真让她开眼了。
她把那盘特殊磁带推进了抽屉里面。
好可惜,一盘好好的磁带,损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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