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人来过?也是,大冬天谁来这里干嘛?
你看那些雪,落在树尖上,一串串多像春天的那些花!
而开花时又觉得像雪,花和雪就是这么比来比去的,你说有趣不?”。
他:“有趣”。
她:“你怎么了”?
他:“旧地重游,触景生情”!
他们在挂满积雪的树枝后依偎着,注视着太阳正归去的天边缥缈的淡青色,二人心里却燃烧着烈焰。
默默伫立,紧紧依偎,无需太多言语,已胜却人间无数。
他曾说“愿我们做一对乡村神仙眷侣”,她曾说“愿此情天长地久”!
此时,这些都不必再说,就已心有灵犀。
落日悄悄地隐在那片淡青色的暮霭里沉下去了,路灯早早接班。
他的脸颊轻轻地贴着她的脸蛋,温柔地说:“脸蛋冰凉!走,我们找室内玩去”。
她侧了侧脸:“你真找到宝啦?”
他依然柔柔的:“找到啦!你可劲提要求吧”。
他们出了小花园,慢慢往回溜达,路过工人文化宫时,他突然两眼放光:“看电影去啊”?
一拍即合。
文化宫在三十几个台阶上,是个二层小楼,在下面需要仰视它,搞得很威严的样子。
他们拾级而上。
她说:“我上中专时经常自己来这里电影,印象最深的是《魂断蓝桥》《青春万岁》”。
他:“我在师范时只有集体组织时才跟着出去看,自己从来没看过”。
她:“那时我不是没对象吗!没人陪”。
他:“今天我陪你看个够”。
她:“以前门口立块小黑板,写着什么电影,走,找找那块小黑板”。
到了上面,他找了一圈,遗憾地说:“没有小黑板”。
他看出来了,她满满的回忆。
他心里说:“我们今天做的,就是今后的回忆,从今往后,你的回忆里总会有个我”。
还没到二楼,就听见上面“轰轰地”演出正在进行时。
来到放映厅门口,忽明忽暗中,看清了,偌大的一个场子算上他们有十来个人,分散在各处坐着。
也不必对号入座了,他俩选了个比较好的位置坐下来。
没看出什么味道来时,电影就结束了。
有几个人离场了,影院里人更少了。
她俩又窜了一遍座位,坐在了最佳位置。
电影重新开始。就像给他们演包场,专门又给他们重头讲起故事。
黑暗中她们十指相扣,互相依偎,头挨着头,看女侠与英雄的恩爱情仇。
练霓裳,卓一航,他们曾爱得那么深,可误会与选择使得他们恨得那么切!
她不解,既然那么相爱怎么会有恨呢?
他俩看的心有戚戚,好在结尾大团圆。
她:“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武侠作品的魅力,怪不得大家都爱看”,
他:“因为那里的英雄侠客爱憎分明”。
出了文化宫,橘黄的路灯像飘在黑夜中似的,县城的夜晚已降临。
他向她征求:“我们干嘛去?”
她:“我还想看电影啊”。
他看看她的眼神,竟然是真的。
他:“好,还去文化宫?”
她:“在火车站附近有个真正的电影院,咱们去那里”。
两个人活力四射地走了二十分钟到了县电影院。
依然是循环场,但很幸运,赶上了开头。
屏幕上推出影片名:《伊豆的舞女》。
这里人更少,他俩依偎在影院正中间。
这部电影没有像武打片那般情节跌宕,那么很快吸人眼球。
它更像一首散文诗,讲的也是散文诗般情窦初开的感觉,那感觉是欢喜,是惆怅,是淡淡的忧伤,这些滋味慢慢地渗透到心底,慢慢地扎根,变成永远难忘的殇。
影片结束又开始循环了,他们慢慢地起身。
出了影院回到了深更半夜的寒冷里。往回走着,他们同时:“饿啦”。
她:“你请我吃好吃的”。
他:“随便你点”。
两人同时:“找到宝啦”。
“哈哈”!
小花园往北那个市场,晚上是喧哗的夜市。
还没到入口就见那里烟雾缭绕。路两旁门市罗列,门市前的小棚子密密麻麻。
就在这窄窄的夹道中,人来人往,这里是不夜城。
她把他的胳膊挽得紧紧的,他也小心地走每一步。脚下的冰道经过一双双脚的打磨像冰场跑道似的光滑。
两边的棚子都往路中间伸烟囱,抬眼看去烟囱如林,有的吞云吐雾,有的轻烟袅袅,缕缕烟雾升进夜空,夜空好像也暖了。
棚子里伸出一盏盏灯泡,一圈圈光晕连成一串往夜市深处飘去。
灯泡散淡的光洒在金红的冻柿子上;
黑石头似的冻梨上;
红玛瑙似的糖葫芦上;
还有人们的脸上,有的人边走边吃,嘴上的热气像烟囱飘出来的烟;有的人拎包捋散,来这里的人都要不虚此行。
一路寻找美食的感觉就是一种体验。
夜市好像没有尽头,到行人渐稀处货摊和灯泡依然在延续。
他们决定往回返了。
这一路上不停地飘来一种焦糊的味道,是毛与肉在火上烤炙时散发的香味,这种香味勾起味蕾原始的记忆。
他:“吃毛蛋怎样?”
见她不觉抿抿嘴唇,他宠溺地笑了,“吃毛蛋去”。
不必怕错过烤毛蛋的炉子,烧烤向来是夜市的标配,隔几步就一个炉子。
每个炉子前都有人围坐。他们选了一个没食客的。
还没走近炉子就受到了热源的吸引,这更吸引他们留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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