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了一会才看见男浴的牌子,门口还有两三米长的防滑垫,踩在上边软软的没什么脚步声。
顾城感叹了一下学校的精致程度,掀开帘子走进去,越过第一排衣柜就看见刚把上衣脱下的南枫。
顾城惊的抬了下手,正好撞在铁皮的储物柜上,“咚”的一声巨响在空荡荡的四周回荡。
南枫猛地回头,看见顾城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迟疑了一下转过身,“你怎么来了,不直接回家吗?”
顾城喉结动了动,张开嘴却已经忘记了刚才过来要说什么。
南枫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你晚上来找我溜儿子吧,到时候再说。”
顾城缓缓点了点头,走到门外顿住了脚步。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紧紧靠住墙。
从来没见过那么触目惊心的伤疤,从南枫后背的左肩,一直蔓延到腰部右上方,像是曾经被撕裂过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小心受的伤吗?不,不会,如果是缝合过的伤口怎么会那么狰狞。那是谁干的?究竟是谁能......他继父吗?应该,没错了。
他记得南枫曾经说过初二之后,继父就再没敢家暴过,那这是什么时候?十岁?十一岁?还是......更小的时候?曾经想过南枫的经历会有多阴暗,但没想到居然这么......
顾城缓缓吐出一口气,握紧的拳头却久久不能松开。
“你怎么没走?”旁边突然传来南枫的声音。
顾城回过神,抬头看见他用手随意抓了抓半干半湿的头发。
“你不回家洗个澡吗?你要不用我的东西在这冲冲?”南枫看着他被汗水洇湿的衣领说道。
“洗洗洗,你是有洁癖吗!”顾城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南枫。
“不是,你突然怎么了?”南枫皱了皱眉。
顾城咬着嘴唇没说话,抬手拿走南枫手里储物柜的钥匙走了进去。
凉水打在头上的时候,他一个激灵。
他没受过那么重的伤,也不知道当时人究竟会疼成什么样。
南枫从来没跟他说过,不止这个,他没诉过苦,也没喊过痛,从来都是一副非常游刃有余的样子。
“操。”
莫名的烦躁洗完澡了都没有消退,直到出门时他看见抱着胳膊斜倚着墙的那个人。
“你头发不擦干吗?这样出门容易中风。”南枫微微勾起嘴角。
顾城看着他抿了抿唇,这人其实很少露出真正地情绪,略带邪气的笑容里藏着所有喜怒哀乐。
“等我以后赚大钱了,一定给你修个铁轨。”顾城把南枫手里提着的半截袖拿出来擦了擦头发。
“什么?”南枫没听明白。
“让你天天满嘴跑火车。”顾城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南枫笑了半天没说话,跟上去和他并着肩。
推开场馆的门,迎面扑来的风把刚刚洗澡时的热气全部卷走,把手揣进兜里也捂不暖冰凉的指尖。
“你......疼吗?”顾城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挺能忍啊。”南枫偏过头看他,“我以为你得出来就问我呢。”
“我是那么不稳重的人么。”
“是啊。
“......”
顾城抬手比枪抵在他肚子上,“你说不说?不说让你横尸荒野信不......”
“疼。”
顾城愣在了原地。
这是他没想到的回答。
他以为南枫一定会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像以往那样的漫不经心,和他做了十几年的发小都说他不知道疼,仿佛没有痛觉。
其实南枫的表情还带着一贯的无所谓,但是吐出来的字却让人心脏一紧。
“怎么......”顾城清了清变哑的嗓子问道,“怎么回事?如果你不方便说的话......”
“和你没什么不方便的。”南枫打断他,“就是你想的那样,九岁的时候被我继父用木头椅子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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