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孙儿送过我一个项链，暑假的时候我们闹着玩，结果他不小心扯断了。”南枫摸了摸脖子，“有印吗？”
顾城点了点头，“只有一点，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那你干嘛看我脖子看得那么仔细？”南枫突然停下来看他。
顾城愣了愣，偏过头干咳了一声，“你脖子好看呗，天鹅颈。”
南枫歪了歪头轻笑一声，转身接着给阿姨挑礼物去了。
啧，跟太聪明的人打交道真费劲。
“你看这个怎么样？”孙宇拿了一个张开的贝壳形烟灰缸翻来覆去的看。
“要给你爸买呀？”顾城问。
“嗯呢，我在看这东西有没有太锋利的地方，省得以后给我破相了。”孙宇用手沿着烟灰缸的边摸。
“......”
顾城叹了口气，重重的拍了拍他肩膀。
突然他顿了一下，扭头看着那个烟灰缸若有所思了一会，转身就开始寻找。
“叔，你这的小零件都是可以卖的吧？”顾城在一个可以手工刻字的小店里转。
“可以，你选好了我给你刻字，米粒大小我都能给你刻得清清楚楚。”店主透过厚厚的镜片看着他。
“就这个。”他在堆成小山一样的挂件里翻出了一个，珍珠材质的胖胖的大开口贝壳，“叔你在这里给我刻两个字母吧，N和F。”
他本来想从头到尾亲力亲为，但找了这么久就这一个满意的，只有拇指指甲那么大，万一给扎漏了，他一定得剁了自己的手。
他们五个人再集合的时候，顾城是最后一个到的。
他看着四个人手里的大包小裹，“贝壳胸针，贝壳炫彩小灯，贝壳荧光手链......你们这审美突然怎么了？”
“只有一小部分是我们的，剩下全都是小崔要送人的。”南枫从小指上摘下这只手上第三个袋子塞给了顾城。
待到日上三竿，他们在酒店收拾好行李，崔士崎还恋恋不舍的给这屋子拍了张照片。
到了车站顾城才发觉，自己仿佛前一秒刚从这里出发，现在居然就要回去了。
“今天先好好休息一晚上吧，明天再来看你儿子。”南枫依旧坐在靠着窗的位置。
“好，我睡醒了再去店里找你。”顾城捏了捏鼻梁，“这几天简直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天天浪来浪去，我感觉回去我能一觉睡到开学。”
南枫拍拍自己的肩膀，“还可以再借你四个小时。”
于是顾城毫不犹豫的把一半体重压过去，他闭了会眼睛喃喃道：“同桌，你说你这么好的男生，以后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呢？”
“怎么突然这么问？”南枫偏头看了看他。
顾城笑了笑，“因为我要是女生，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嫁给你。”
“趁年轻，现在去做个变性手术，等恢复好了，我们差不多也到了能领证的年纪了。”南枫在他大腿上拍了拍。
“滚蛋。我睡会，你累了的话直接给我晃醒就行。”顾城蹭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睡吧，再做噩梦就一巴掌抽醒你。”南枫歪头碰了碰顾城的额头。
他只来得及笑了一声就睡着了。这一路倒是没做噩梦，反而一直梦见在做生日礼物，弄得他腰酸背痛的。
顾城被叫醒的时候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了，他缓缓直起身来，整整半面身体都开始滋滋的麻。
“你睡觉可真老实啊，连手指都没动地方。”南枫看着他说，“我中间还伸手试了试你有没有呼吸。”
“你也没怎么动弹吧，我看你支窗台上那个胳膊留下的印，深的跟像被谁砍了一刀似的。”顾城捏了捏他那只手，“其实你动一动没事的，不会弄醒我。”
“哎哎，别碰，我这只手触着电呢，一碰直上头。”南枫躲了一下，“我先去趟厕所，憋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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