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珺和舜来到位于陆家嘴金融贸易区的上海中心大厦，这座摩天大楼的外型呈螺旋式上升。
站在大楼下，舜跟身边的申珺介绍道：“浦东的新地标，第一高楼，有119层，晚上亮灯时与东方明珠交相辉映。”
申珺挑了挑眉，没有很大的兴趣——她早已经不是那个对新事物充满惊奇的大学生了。而陆家嘴商圈她来过次数比常年混迹在浦西两点一线的舜可多多了。除了金茂里的JL资本，位于环球金融中心里的投行她也面见了好几家。
她们乘上了高区的电梯，从电梯出来，一眼看到“山顶”醒目的金色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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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件事情的源头，原来就是你啊！”金珂听了申珺的介绍，大声高呼，“所以这个句号必须要你亲自去画！”
“我也有此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如果我投梅杜萨，你预计多久可以给我多少回报？”
“我们拿到融资会去拓展更多更有价值的渠道，为新媒体平台补充更多的入口。我们的目标是打败这个细分市场中所有的竞争对手，包括熊维坦！2年后预计估值会翻番，届时你可以选择退出，也可以选择继续留下见证高光时刻，获得更高的收益。”
“你们的必胜杀器是什么？”
“这个细分行业，梅杜萨和熊维坦两家独大，但我们的增长方式更健康，我们还有他们没有的新媒体模块，这是未来的增长亮点！有了资金的加持，我们会陆续争取把熊维坦主要资源集中在手上，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金珂道：“熊维坦我早了解过，曾经也找过我们。JL资本作为一家精通门道的机构，一年前对本身没有业绩也没有产品的熊维坦进行包装上市在市场上圈钱，各个利益集团如今都坐等着分钱了事。我的预判是三年，三年之后，它将只是一个壳——尽管到了那个时候，上市公司的壳也有壳的价值。”
申珺从业务角度补充说道：“瑰掌舵之后，对夕珐背后的一套「资本运作」的短视行为并不十分了然。但她确实努力将申绥时代的那些弯路给纠正了，但是治标不治本，掩藏了真实的虚空，扩张得越猛，基础越脆弱。熊维坦其实可以做得更好。”
金珂极赞成，寻思熊维坦上市后的这一年，瑰确实也有让自己刮目相看的地方，但做到今天这种程度很大一部分是靠资本在投入，一旦市场行情不好很快会弹尽粮绝。一个毕竟是半路出家，行业经验有限，一个则是毕业之后就在此行当杀出另类血路来的创二代……
申珺继续说道：“此外，熊维坦长期粗放的管理方式下导致它的财务系统中隐藏了一个雷，即使上市、启用新的管理团队，他们也始终没有去解除这个雷，一旦爆了，熊维坦只有靠吸收我们团队才能输血续命。”
“如果暴雷，瑰会有影响吗？”金珂有意地看向了舜。
“会，她是第一个被牵涉的人，因为她姐姐把她推到了前线，就是抗子弹的。”
“你别忘了是瑰牵线让你找到了小K，找到了资本。”舜忍不住提醒申珺，表情不安起来。
“我一直在努力想把她救出来，不论是有意将熊维坦的真实财务情况透露了给她，去酒吧劝她回心转意，还是邀请她来闵舟的婚礼，都是为了说服她，告诉她在那个精致的牢笼之外，还有我们在！可是，始终挽回不了。”
舜的表情难掩情绪。申珺又补充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如果不是因为她在熊维坦担任着一把手，我们早就想要引爆了！我也不忍心。”
“哼，小申总，如果我们最终决定投梅杜萨的话，希望你多从投资人的角度看问题，切不可对竞争对手心软！至于瑰，我可以给她时间，但我的耐心有限。”
舜正要张口，被金珂截道：“你求情也没有用的，我们要对投资人负责！投资人是无辜的，但是，瑰她并不无辜！只要能够以正当的手段赚取最多的收益，不在乎牺牲什么人！”
舜的眉头拧在了一块，当年的小布尔乔亚也长大了。
所有人都变了，忽觉今是而昨非。
申珺赶忙岔开瑰的话题：“当我们团队作为管理层入驻之后，会将熊维坦更名为「申之筏」，让一切重新开始，拨乱反正。”
金珂笑着说：“我相信你拿到投资之后，能比现在做得更出色。”
申珺还不敢松懈：“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们随时配合你们谈进一步的条款和进场做尽调。”
金珂哈哈狂笑道：“为了糊弄外行，才搞一堆尽职调查什么的。”
有钱就是得意啊。舜和申珺相视而笑。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也有利可图！”申珺起身，向金珂伸手，“谢谢。”
金珂从沙发上跳起，一把握住。
“咳~我还要谢谢你呢！给了我一个挣钱的机会！而且，我金某倒是很羡慕申珺你呢。”
“咦？为什么？”
“老天爷给了你生命中最大的幸运，让你在年富力盛之时找到了自己的使命。你走到今天，简直就是一场英雄之旅。”
“如此艰难的使命算是幸运吗？”申珺笑问。
“很多人都想要证明自己，但有几个人是在寻找自己？这其中又有几个人真正找到了实现自我的战场？比起大多数浑浑噩噩地在迷茫中混日子的人，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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