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疆拓土一百年，镇守归化一地数十年。”
“如此两三代人，一百五十年更替，远在重洋之外的地方，何人能镇守？”
刘封端着茶水，看着咕咕直冒泡的铜鼎，伸手取了一个全新的酒樽，往鼎内舀了一樽烈酒。
他递到曹操面前。
“岳父大人。”
“朕说过，你给朕十日时间回去奔丧。”
“那朕也会还你十日。”
“朕回成县睡大觉了。”
刘封随手将倚天剑拍到案上，“倚天剑就在这里，你若是想不通，自刎便是了。”
说着，刘封便迈步朝着外围走去。
“这些虎贲营的弟兄，这营地里也没什么吃的，就帮你解散了啊。”
“那个谁。”
薛综连忙跑到跟前，别看刘封和曹操没喝多久，也有几斤烈酒下肚，刘封说话都带着酒味儿了。
“陛下，您慢点儿。”
“敬文啊，去成县帮我岳父叫几个姑娘，你懂的。”
“照顾好。”
“喏。”薛综满脸无奈，陛下您就不怕把您岳父反倒给气着了吗？
以他的眼光，能看得上庸脂俗粉？
刘封翻身落到自己的战马上，朝着外围走去。
“子龙叔父。”
“在。”赵云策马上前。
“孟起将军的伤势如何？”
“只是脱力和皮外伤，养个十天半月就可以了。”
“那你帮着收编一下虎贲军，这些都是好汉啊，往后征讨塞外蛮夷的时候，可得派上用场。”
“喏。”
刘封勒转马头，朝着成县踱步而去。
“陛下万胜！”
孙皎跟在身后，第一个举起手臂。
“陛下万胜！”
王双、薛综、陆逊、赵云、庞德、马岱、马休、马铁……
无数刘封熟悉的身影，都在道路两旁，开始振臂高呼！
刘封带着他们，打赢了逐鹿天下的这关键一战。
曹操折损精锐三十万。
今日之后，曹魏只能被大汉给压着打。
至于什么时候灭国？
就要看曹丕能撑到什么时候了。
“大侄子。”张飞从斜后方策马赶了过来。
“你当真不杀曹操那厮了？”
“当年他夺了俺们的徐州，可是将俺们从北边追到南边，若非是周瑜那个短命鬼赤壁之战击败了他的八十三万大军，只怕俺们就没了呀。”
刘封看了一眼张飞，眼神清澈，此刻脸上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三叔，回去歇着吧。”
“曹操死与不死，对这天下，又有什么作用呢？”
张飞挠了挠脑门，“得，和你们这些文人说话，就是文绉绉的，很烦。”
“俺还是率军去和二哥追杀曹仁那厮吧。”
说完，张飞直接带着他麾下的铁骑离开了。
远处的高台，鼎内的酒已经蒸发了一半。
曹操脸红得厉害，此刻大脑一片眩晕。
他看到了两名侍女，一步一步走来，给自己在身后的中军大帐内铺好床。
随后又有人将瓜果，肉粥给盛到案上。
“好了，都下去吧。”
“让朕自己待会儿。”
“喏。”
侍女离开之后，曹操趴在案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烛火。
“沙羡三七二号，丁狗。”
“南乡一千二百二十二号，赵行。”
“许县四十四号，荀左。”
……
曹操能听出来，这些蜀军士卒，是在念那些战死的蜀兵月匈前口袋里边缝着的铁牌，这是他们唯一的身份标识。
只有号数和名字，便是为了避免被敌军擒获，通过这一块木牌得知他的来历和职位。
“荀左，这名儿该不会是颍川荀氏的人吧，他们的族人战死了，可是要闹出不小动静的，”
“九卿之一的大司农荀谌，就是荀氏一族的吧。”
曹操眉毛一挑，荀谌，这家伙可是袁绍手底下的谋士啊，他原本也很想要，没想到竟然南下投了刘封……
“刚询问过了，并不是。”
“咱们暗卫兖州千户荀顗，不就是荀氏族人吗？他说不是，那也就不是了。”
曹操心中一突，好啊，荀彧你儿子竟然都偷偷假死投靠了蜀国。
你还给我说你早就已经不心向大汉，而是心向朕？
“斩首五级，应该发放五千钱，咦，你们注意到了没有，他里边套着飞鱼服，他是暗卫啊。”
“暗卫好啊，此战的暗卫，都能获得世袭的官职，以他的功劳，足够升任总旗了，那可是管五十人的暗卫官职，每个月能领二十石俸禄呢。”
“真是好运啊，他若是有儿子，此番他儿子只要及冠，就可以继承他的爵位，衣食无忧，还可以做一个旁人都羡慕的暗卫总旗了。”
曹操听入耳中，不由惊讶。
刘封经略南边各郡，难道真的这么赚钱？
斩首五级，就发放五千钱，在北边可以买几亩地啊。
而且还能升官，世袭……
汉武帝的推恩令以来，这些县侯、乡侯虽然都还在世袭，可没听说过什么掌管五十人的总旗，掌管十人的小旗，还有普通暗卫都能世袭的啊？
“这一次暗卫战死两千三百多人，更是人人负伤，听说指挥使桓彝，都差点儿阵亡了。”
“不过陛下对他们的奖赏才是最丰厚的。”
“天子亲军。”
“光是这个名头，也足以让他们嘚瑟好一阵子了的吧。”
曹操心中有个咯噔，如此一来，这个暗卫，应该不好制衡吧，若是做大，必然又是十常侍之乱那样的下场。
刘封不应该这么不智啊。
“嘘，言官来跟着军法官来权衡战功了，走走走，将尸体全都装车带走，准备火化了。”
“言官？”
曹操眯着眼，借着远处的火光看到了穿戴着官袍的两道身影。
“这些人是在论军功，竟然还有一种言官来监督军法官，而不是暗卫陪同，这个刘封……不会还扶持有一支由文人组成的势力，来扼制暗卫吧。”
“有意思！”
——
想去看看星辰大海，亲自随军征讨世界，他也会心动。
至于担心他谋反？
一个有头风病，五十多岁浑身是伤的老头，没啥可担心的。
……另外，上午去车展，后面的咱们下午回来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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