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其自然就好。
总归……
一切有他。
边关已定,起码未来十数年,不会有大的波折变动,有些人只会搞这种阴鬼伎俩,上不了台面。
他不会让别人得逞。
皇上也不会。
赵挚目光划过宋采唐柔软耳壳,细白光滑的下巴和脖颈,略艰难的别开头,问宋采唐:“这次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宋采唐全然不觉赵挚目光有什么不对,也没发现两个人越靠越近,坐在一起,身体虽然没有接触,衣角已经亲亲密密的层叠纠缠……
说起案子,她眼睛就亮了。
这次一个人办案真是太孤单,没有团队,没有人帮忙,连捋思路都缺少人跟着梳理,感觉各种进展都好慢。
她迅速把夜圣堡的案子,各种来龙去脉,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
“……我本来非常怀疑辛永望,因为他表现的太违和,但现在看,应该不是。真的辛永望在廖星剑遇害前就调了包,根本不可能动手,假的李元峰没有理由,比起各种意外,他更希望的应该是平缓度过,大婚当日,他将有更多的权限,进入更多的地方,做更多的事。”
赵挚也点头,对此推测非常认可:“没错,他们二人都不可能是凶手。”
“四年前的事,很关键。”赵挚想了想,拎出这条线,“一定有什么,你还不知道。”
宋采唐蹙眉:“我也觉得……可是我没有办法问到更多口供。”
赵挚微微低眉,消化着刚刚宋采唐说的案情,良久,突然问:“你说在藏书阁小厅,李元峰指责夜楠做了对不起廖星剑的事,夜楠反驳了没有?”
“没有,”宋采唐摇头,“夜楠被制的很彻底,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没有办法反驳。”
赵挚看着她,眸底似有灼烈火苗:“动不了,说不出话,不代表没有办法表达,唐唐,你肯定知道的,她到底有没有反驳。”
唐唐?
宋采唐看了赵挚一眼,觉得这称呼有点过,但赵挚一本正经,没哪里不对,再想想自己的现代时,同事们经常这么称呼,在大安,光是祁言,就不知叫过她多少次唐唐……
所以,赵挚嘴秃噜,也很正常?
宋采唐没想太多,心思仍然在案子上,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夜楠的表情……
“她没有反驳,最多的情绪是躲避,和愧疚……”
所以夜楠真的是做过什么对不起廖星剑的事?
宋采唐相当震惊。
赵挚眯眼,指尖转着茶盅:“四年前这个时间点,很敏感。”
宋采唐:“难道就在廖星剑消失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敏感的事……”
赵挚:“当时夜楠年纪也大了,总要扛起夜圣堡,廖星剑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她会不会和别人谈婚论嫁??”
“应该不会,”宋采唐对此却很笃定,“夜楠看起来很爱廖星剑,真爱。”
听到‘爱’这个字,赵挚目光暗了一瞬,手握成拳,片刻恢复:“你就知道?她表现出来的并非事实,也许是故意在骗你。”
宋采唐想了很久,仍然摇头:“不会。”
“她说喜欢一个人,人生才完整……说情爱珍贵不是因为短暂易逝,而是稀少,能遇到相知相爱的人,是几辈子积攒下来的运气,是很了不起,很奢侈的事。人生会因为那个人的到来而波澜壮阔,充满感动和痛苦,可能并不都是美好,但相比平淡普通,她更愿意这样,哪怕痛苦,也感觉自己鲜活的活着。还说……”
“如果我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就会明白。”
宋采唐说着笑了,眉眼弯弯像月牙儿:“她的爱情这么苦,听说我没有喜欢的人却,却并没有说‘很好你很幸运’,她说——太遗憾了。”
“我觉得……能说出这样话的人,感情一定是真挚的。”
“夜楠一定喜欢着廖星剑,很喜欢很喜欢。”
宋采唐末了总结,认真的看着赵挚,目光清澈澄净:“你觉得呢?”
赵挚久久没有说话。
宋采唐觉得这一刻的赵挚有点不对劲,他的目光是不是有点……缠绵?
就像被微风拂过的湖心皎月,层层涟漪模糊了景象,雾雾的,朦胧的,想要害羞的收起所有光亮,实则一切已经直白展现在人们面前。
不管人本身多坚硬,多别扭,那层荡着涟漪的柔软白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宋采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额头,她今天……误会的似乎有点多啊。
赵挚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开口:“她说的很对。”
用他低沉的,暗哑的,完美低音,说出了这八个字:“人间情爱,自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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