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婉刚说完这话，仿佛魔音灌耳，空气都变得聒噪起来。
“你才是小鬼！我只是还没有长大而已！总有一天会变成大鬼的！”
破旧的红木门前，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鬼，恶狠狠地瞪着上官燕婉，手里抓着个小算盘，哗哗作响。
或许是觉得对方人多，气势上压不过，当即踢了踢旁边的另一只小鬼。
“肥球，快别吃了，没看到有人来砸场子了吗！”
长着一张圆溜溜包子脸的小鬼慢吞吞地站起来，一手摸了摸屁股，一手抓着啃到半截的骨头。
抬头看了上官燕婉一眼，吸了吸鼻子，砸吧砸吧油汪汪的嘴。
“元宝，她长得真好看，跟我手里的包子一样。”
上官燕婉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两只小鬼。
“你叫元宝？名字倒是不错，就是长得有些不尽如人意。”
魑魅魍魉同时看向她，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空无一物的大门，只觉一股凉意顺着脚底板钻上来。
“砰”的一声，元宝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伤心过度，一只眼珠子直接掉了出来。
“呜呜呜，你是个坏人，初次见面就这样打击我，人家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肥球听到元宝的哭声，有些无助地看了上官燕婉一眼。
上官燕婉此前从未跟小孩子相处过，更没跟小鬼打过交道，略有些不知所措。
“小孩子若是哭了，怎么办？”
秋绮虽看不见小鬼，还是十分认真地考虑了一下。
“嗯，小孩子很好哄的，有奶就是娘，问问他想要什么，尽量满足他的愿望。”
上官燕婉虚心接受建议，十分诚恳地说了一句。
“元宝，你眼珠子掉地上了。”
仰天大哭的元宝突然停止了啜泣，摸索着从地上捡起眼珠子，装了回去。
“眼珠子是我的，爱掉就掉，要你管，哼！”
上官燕婉决定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直接开门见山。
“你们俩为何蹲在门口？”
元宝双手叉腰，中气十足，“我们俩是阴阳衙门的守门人。”
上官燕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依旧是面无表情。
“哦，我是新上任的鬼判官，以后就是你们的上司了。”
“砰”的一声，刚装上去的眼珠子再次离家出走，还顺带着拐走了另一只。
元宝呆愣地站着，手中的小算盘垂了下去，“你就是新上任的鬼判官？”
上官燕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淡漠地点了点头，神情高冷。
元宝恍然回神，瞪着一双没有眼珠子的漆黑眼眶，激动地拍了一下旁边的小伙伴。
“肥球，快别吃了，咱们要发大财了！”
上官燕婉有些愣，这跟想象中的反应有点不一样。
元宝手中的算盘拨得“噼啪”作响，嘴里叽里咕噜说个不停。
“耳坠是金镶玉，一看就价值不菲，身上穿的是最上等的云锦，更是价值连城……”
上官燕婉嘴角抽了抽，果真是小鬼难缠。
元宝快速地收起算盘，双臂一伸，拦住了大门。
“不管你是不是鬼判官，此路是我开，此门是我守，要想过此门，留下买路财。”
肥球十分配合地凑到他身边，伸出肥嘟嘟油汪汪的爪子，“对，买路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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