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纵透过“ZX”开始联系处于模拟系统内的茱莉娅：“我回来了。”
茱莉娅一边在那边骂人，一边给苏天纵发来几个字符信息：“你没事了？”
“好多了，只是呕吐加四肢酸软而已。”
“什么原因？”茱莉娅不搞清楚苏天纵突然身体出问题的原因，是不会舍得让他接手的。
“大概……是因为我在控制苏蒂凰的时候，杀了个人。”苏天纵叹口气，把他推测的原因告知茱莉娅。
“就是那个用手枪比划你的？后来被你丢进电梯井的家伙？”茱莉娅瞪大眼睛，连忙回了一串信息：“不对啊，我记得你在虚拟世界里，击杀了不少人吧？”
“你也说了，那是虚拟世界。”苏天纵无奈的看着光屏说道：“我原以为自己玩过那么多游戏，在里面杀了无数的敌人，早该不会因为死个人就吐了。但是……”
“但这是你在真实世界里，第一次杀人，对吧？”茱莉娅能体会这种感受，在虚拟世界中作为一个退役士兵，后来成了保镖的女人，她也经历过第一次杀人的后遗症。
“对。”苏天纵回忆起之前和医院小护士任忆雪约会时的场景，当时遇到怪物突袭时，也亲眼见过不少死人。但那些都不是他杀的，所以并没有想要呕吐的感觉。
或许游戏和虚拟世界中杀NPC确实产生了一定的抵抗力，让他可以面对死人时保持冷静。可是一旦苏天纵自己经手杀了一个普通人，那就是完全不同的情况了。
虽然思维里对那个中年西装男不怎么在意，但潜意识中已经将击杀同类的过程记录下来，并且产生了应激反应。于是，苏天纵便开始呕吐和四肢酸软。
“原来如此。”茱莉娅终于可以将悬着的心放轻松些，她回应道：“只要不是你身体出了问题，那就没什么。杀人这种通常能留下心理问题的事情，你需要慢慢适应，逐渐驱散心中的阴影就好了。这是我……我在虚拟世界里的经验。”
“放心好了。”苏天纵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心坚定着呢，杀死一个人并不会让我受打击。”
茱莉娅明白他的意思，相比即将到来的末日，西装男的死亡不算什么事。真到了灾难来临的时候，恐怕人命只会如草芥。当生命成片消亡，大部分人的内心只会变得麻木。
“希望如此。”茱莉娅回复道：“那么，准备交换吧。”
光屏中，苏蒂凰似乎是骂那几个老色批骂累了。走到一处墙边缓缓坐下，看上去应该是在休息。
很快，复制体试验舱内的吊臂，将模拟系统的外骨骼放了下来。柔性金属覆盖的面部迅速显露出来，茱莉娅睁开眼睛，看着已经恢复元气的苏天纵展露笑颜。
苏天纵帮她脱离模拟外骨骼的束缚，然后自己趟了进去。
“我帮你把那些色眯眯的家伙收拾了一遍，现在应该都老实了。”茱莉娅在他嘴唇上留下一个唇印，然后帮他扣好外骨骼。
“你做的很好，累了一晚上，现在去休息吧。”苏天纵点点头说道。
“不行，我必须盯着你，别再出什么事情。”茱莉娅后退一步，让吊臂上升。
“我能出什么事……”此时苏天纵眼前已经被柔性金属覆盖，只能仍由她继续去看光屏。
眼前的画面迅速变暗，但很快又明亮起来。此时已经切换到了苏蒂凰的视觉，能看到电梯间的灯光，照亮了她身上的窗帘布和黑色战术套装。
稍微活动一下手肘和肩膀，苏蒂凰没有立刻站起来。刚坐下就很快起身，那样会让周围这些人感觉到有蹊跷。
苏蒂凰的出现已经一个半小时，电梯间内的人依旧没有发现这是个傀儡。他们只是对苏天纵离开之后，茱莉娅接替的时段感到疑惑。
尤其是那几个突然被打、被骂、被揭露的老色批，体会十分深刻。就好像此前的那个冷酷女侠突然换了个性格，变得更爱打人骂人……甚至气场都与此前不同。
苏蒂凰从背包里取出一瓶水，当着所有人，让面罩自动裂开一个口，方便她喝水。但这却把那些人吓了一跳，看着少女面罩如同有灵魂一样，突然贴合了少女的面容，展露出她的大致容貌，并且嘴的位置还自动开了一道口子，仿佛那就是皮肤的一部分。
“嘶！”
“那是什么？！”
“好吓人……”
一口水喝下去，苏蒂凰放下矿泉水瓶子，又从背包内抽出一盒饼干以及几块巧克力棒，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这些食物是进入大厦之前从超市那里拿的，钱都没花超市免费赠送。并且随着她一起进入电梯，出事到了六十六层时，这些食物也随着进入了这个异常的空间泡内，并没有出现变质的情况。
苏蒂凰吃的很香，但可惜苏天纵还是尝不到味道，只有气味传来而已。他还是太忙了，没来的及给复制体试验舱配置模拟系统用食物储备。
伴着矿泉水，将饼干和巧克力棒吃掉。虽然苏蒂凰只吃了个半饱，但体力得到了充分的补充，毕竟内涵果仁的巧克力能量不低。
此时苏天纵这边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苏蒂凰在那个时间异常的大厦里也有四五个小时，必须的吃点东西才好继续行动。
吃完拍了拍手，苏蒂凰站起身，与此同时面罩上嘴部的裂口也自动合拢，表面恢复如初，就仿佛从未出现过开口一样。
苏蒂凰扫了眼周围那些人，他们眼巴巴盯着巧克力包装纸，以及空了的矿泉水瓶，默默的吞咽口水。估计这些包装里的残渣，待会都会成为这群人抢夺的目标。
苏蒂凰随口说道：“我要离开了，祝你们好运。”
“等等！我……我想跟着你！”一个声音突然想起。众人看去，是那个和苏蒂凰做交易的大学男生。
他已经处理好了小腿上的伤口，刚刚包扎好。苏蒂凰刚说要走，他就大喊了一声。男学生继续说道：“请……请让我和我的同学跟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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