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躺在船舱里,脚边湿乎乎的,放着鱼筐和乱七八糟缠在一起的渔网,里面浓重的鱼腥味。
周围静极了,似乎只有海浪的声音。
她的双腿也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她还穿着参会的裙子,好冷。
她努力的回忆着今天的活动,可是并没有丝毫破绽。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女洗手间的洗手池旁。
谁?要干什么?
谋财?还是——-害命?
殷然不敢深想,但是眼前的一切,让她嗅到事关生死的危险气息。
正在这时,殷然听到了声响,一阵脚步声,越逼越近。
殷然不由自主地蜷了下身子。
破败的船舱门,被一下推开,吱吱嘎嘎的响。
一个带着口罩,墨镜的女人走向了殷然,粗鲁嚣张的一把捏住了殷然的下巴。
“你果然,够美。”边说,手上的力度又加了几分,殷然倔强的看着对方。
似乎被殷然的目光冒犯到了,有点不顾及的说道:“殷然,你死我也要让你做个明白鬼。”边说边有点张狂的,手指轻勾,摘下了护脸的口罩。
“是你?”殷然费力地说道。
“怎么?殷大小姐。吃惊吗?”她松开了手,像毒蛇一样的目光看着殷然。
“你是因为顾清风吧?”殷然问道。
“你猜呢?”女人故意重复着,拖延着时间,让殷然在危险中消耗着,拖延着。
“夏安安,这可是绑架。”殷然尽力沉稳道。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知道自己漂了多久了吗?我们在公海,到了这,你是死,是活,怎么死的?又怎么能调查清楚呢。何况我背后有韩一,他又高升了。”
殷然扫了她一眼,看到对方双脚套着最寻常的塑料袋,过后一点痕迹不留。
看来对方真有取她性命的心。
“你为了顾清风做这些,你不感觉自己太冒险了吗?”殷然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尽量的冷静下来,拖延时间。
“冒险吗?可是我已经谋划了好久呢。你到底有什么好?我又比你差在哪里?”余安安尖利问道。
殷然知道,余安安的任性在s城商圈是出了名的。
“我和他都离婚快一年了。余小姐,你这仇恨来的有点莫名其妙吧。”殷然试图劝解道。
“我喜欢顾清风,特别喜欢。殷然,你知道吗?”夏安安话语中说到顾清风名字的时候,语气明显都变得柔和了。
“那次,我给他下了药,他都迷糊了,我衣服都脱了,可是,他一把推开了我,竟然让我滚。我——-哈哈——-没有滚。”夏安安似哭似笑的诉说着,越说越有点崩溃的歇斯底里。
“而且———他一声声地喊着你的名字。这几年,我在生意上也帮过他好多忙,韩一的枕边风我吹过多少次,就为了他。因为,我喜欢他。可是呢?就因为———我谎称自己怀孕了,爆出这事,顾清风就不理我了,我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夏安安诉说的语气越来越低,像一肚子的委屈,眼睛都红了,挂着泪珠。
又是一个痴心错付的傻女人,殷然暗道。
“他不但不理我,还对我们夏家出手,我家的影业公司投资了五六个亿的影片,他从中做梗,本来稳了的,却对赌失败。我问他,他连见都不见。只让我姐传话过来,让我好自为之,不然下次出手对付的就是韩一。殷然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你,他是不是就能看看我,理理我。”夏安安眼神中有异样的光,慌乱又亢奋,似乎在憧憬着自己口中的想法马上就可以变为现实。
“夏安安,你清醒一点。”殷然大着胆子低吼道。
“殷然,这个船被弄了一个特别特别小的洞,你会这样漂啊,漂啊,漂上几天,之后呢,你就会慢慢的沉到海底的。”夏安安眼神变得疯狂,“大家永远也找不到你。还你的有手机,我们早已经弄了无比完美的案发现场,没有任何人能发现你的。殷然,你就在这里慢慢等死吧!和我夏安安做对是没有好处的,你错就错在让顾清风爱上你。”
“你这个疯子”殷然的无助的声音回荡在漆黑的海面和空寂阴寒的船舱里。
看着,这个神经质的女人狂笑着扬长而去,笑声荡在海面上,疯狂而绝望。
自己真的会葬送在冰冷的深海里吗?
好久没看到爸爸了,还没有和弟弟妹妹好好的告别呢。
如果自己不在人间了,爸爸怎么办?中年丧女,他能挺得住吗,自己真是个不孝的孩子,一再的让父亲伤心。
殷洁呢,这个单纯的丫头,恐怕得难过死,真的好不放心她。
长时间没有进食,殷然感觉自己的体力被慢慢的消耗,身体越来越冷。
头脑也越来越混沌。
她好渴,嘴唇干裂,喉咙里紧的发疼,如果现在能喝上一口水该多好啊。
这会是临死前的愿望吗?
她冷的牙关紧闭,缩成一团。
她感觉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了。
而且用她已经不灵光的感官,她也能感觉船在慢慢的下沉,船舱里渗入的水已经洇湿了她的裙子,湿漉漉的贴着她的身体,泛着潮气。
顾清风,这样是不是我就不欠你了。
我们殷家真的是拿命抵了。
我恨你。
今生来世,我们生死不见!
殷然气息越来越微弱,慢慢的晕厥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船四周都是水,水已经漫过了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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