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那程咬金可是建造了一百艘蜈蚣船...此番海战，可有必胜把握？”
海龙号上，凌敬灰布青衫，倒是颇有名士风范。
“军师，此战吾必胜！”
张寻说道。
“不过，胜了程咬金之后，唐皇会有何反应?”
“那李世民是个有为之君，不过也并非莽夫。他若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必定不会再次发难。至少在一两年之内，李世民恐怕并不会急于在海上有所作为。高句丽、突厥、吐蕃皆为劲敌。或许，唐皇会招抚主公也不一定。”
凌敬笑道。
“哈哈，吾根基在海外，那李世民若是没有炮舰，是绝无可能对吾等造成威胁的。吾能牢控大海，但终究要在陆地上寻一根基，军师，如若击溃唐朝水师，接下来，吾应往何处发展？”
“我观主公麾下，兵将精锐，水军尤为犀利，然却又有一巨大缺陷。”
“哦？”
“在陆地上征战，骑军当为第一，千里奔袭，冲锋陷阵，当用骑军，然...流球乃南方潮湿之地，不可养马，若要与唐争锋，当先取辽东等地，以北临南，可为上策！”
张寻点点头。
这个道理他也懂。要是以后要和唐朝争锋，仅仅凭步军海军，显然是不够的。
他也要发展处一支精锐骑兵，方能在中原征战。
“军师所言极是，如此，吾大都督府，接下来的发展重点，便是北方诸国。”张寻说道，“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先让唐皇知道...海面上，无人是吾之敌！”
张寻说道。
凌敬微笑的点点头。
自家主公年纪虽小，但却霸气十足，锋芒毕露！
凭借着无敌之海上水军，最差也能维持海外封王的前程，而若是唐朝右边，长驱直入，入主中原，也未必不可！
凌敬脑海中开始谋划着对北方诸国的征服了。
而此时，两支舰队已经开始缓缓靠近。
那一百搜蜈蚣船被负责指挥此次作战的卢广义排成了三排横队!
卢广义对于当初张寻的十三艘桨帆船横队撞击影响深刻，这次他将一百搜战船排列四排横队，第一排和第二排都是三十艘船，而在这两排横队之后，是四十艘蜈蚣船押后。
每一排横队，数量上都是张寻船队的两倍，至少都是两艘蜈蚣船面对对方一艘船的态势。
在卢广义看来，这蜈蚣船船速、灵活性，都要比纯粹的帆船来的高！
那张寻只出动了十五艘帆船，并没有见到船桨，在速度，灵活性上，恐怕并不如蜈蚣船更好！
想通此关节，卢广义信心大增。
“继续靠近！抵近射程，八牛弩准备抛射纵火弹！”
此时，双方舰队的距离，已经抵近了三里之内！
很快，十五艘三桅纵帆船转向，往唐军水师的侧面而去，。
“这是作甚？！”
程咬金有些不太明白。
那张寻的绝招不是纵火弹和舰艏冲撞吗？
侧面迎战，还怎么冲撞？！
..
很快，程咬金的疑惑就被解答了。
张寻命令舰队排成了一排纵队，顺着风向，抢占了上风向，来到了唐军舰队的侧上方！
“距离！两千五百米！！”
“距离！两千米！！！”
在海龙号上，有几名十分年轻的少年，拿着几块三角尺和看板，迅速测量着两支舰队的距离。
这是从小就在张寻的教导下学习几何、代数等数学知识的少年。
这打炮当然不是乱打。
这炮要打得准，还是有学问的。
一名合格的炮手，首先数学要学的好。
要计算距离，方位，角度，抛物线，这样才能打得远，打得准。
否则，这前装滑膛炮，想要打准目标的话，就只能凭感觉，甚至直接是定点射击了——当年我大清的海防炮便是如此，一尊海防炮安装在炮座上，发射的炮弹是落到固定的地点的，只有等到对方的军舰进入那个区域，这炮弹才能发挥作用。
所以，我大清虽在装备上并不落后于英吉利多少，但是却屡屡挨打...这里面的差距并不只是器物，更多的还是学问不如人啊。
凌敬颇有兴趣的看着那几名正在测算距离和方位角度的少年。
此时的大唐并不是我大清的时代，这个时候的天朝学者其实是很擅长学习外来的学问的。
凌敬观摩了一会儿，脸色也不由得严肃了起来。
在他看来，这几个少年使用的算学知识，若是传播出去，必定能颠覆此刻大唐的算学。
而传授给这几名少年这些知识学问的张寻，在凌敬的眼里也有了几分神秘色彩。
在北流城，不少人流传说张寻乃是光明神转世下凡...凌敬一介儒生，自然是不信的。
但如今看到这高深的算学学问，他也不由得心里嘀咕。
这张寻年仅二十，出身水贼，他是从哪儿学到这些学问的？
莫非真是神明转世，无师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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