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王爷，妾身想躺会儿！”受不了南宫霖放肆的眼神，楚曼雪声音很轻的问道。
“噢，好，若琳，快扶王妃回床歇息！”
锦被盖身，假装浅眠，楚曼雪能图个眼不见，心不烦。欧阳若琳则要以一人之力抵挡南宫霖灼烈的眼神。
时间流逝，等待磨耗人心，当秋荷气喘的声音传来时，欧阳若琳如同听到了天籁之声。
“你这丫头，老夫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拖散了！”
“到了到了，您老再快点儿！”
暗灰长袍，白发白须，脚步微颤，精神矍铄，没想到秋荷真从回春堂请来的老大夫，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年轻人。
朝南宫霖行过礼，老人家坐到了床边专为他设的板凳上，干瘦的手指轻按到了楚曼雪的手腕上，众人无不悄声等待。
轻抚花白长须，眉头时紧时松，老人家叹声不断。
“禀王爷，王妃的心脉，乱。”
心脉乱了，那可是要出大事的，欧阳若琳跟秋荷紧张了起来。
“王妃做姑娘时就体虚多病，时常会出现气血缺失之症。其实这也是女人家常有的隐疾，重在调理。可是……”
“吞吞吐吐，有话快说，若耽误了王妃病情，本王砍了你！”南宫霖不耐烦起来。
“是是，王爷息怒，王爷息怒。依老夫细诊，葵水颜色暗红，留而不去，实乃大损之兆，揪其原因，是王妃在奉出处子之身时，伤了元气，以致气血亏缺，此症绝不敢怠慢，否则，会闹出关乎一辈子的大事啊！”
“真有这么严重！”南宫霖质疑。
“是！”老人家斩钉截铁的回道。
欧阳若琳偷看向秋荷，这大夫哪儿请的？
秋荷眨眨眼，回春堂啊！
欧阳若琳眉轻挑，回春堂？他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秋荷又眨眨眼，她也一头的雾水呢。她家小姐明明是处子之身，跟这老头说的根本不着边际吗。
“王爷，老夫要为王妃备药吗？”老大夫恭身询问。
“药方写来，本王找人看过再说！”
“是！老夫现在就把药方写出，奉于王爷审看，为了不耽误王妃及时医治，等下回铺上，老夫就将备齐的药让童儿送来，待王爷审看无误，好及时给王妃煎了服下。王爷，认为可好？”
“嗯！”南宫霖很牛叉的点头同意。
虽看不太懂老大夫挥豪写了些什么，欧阳若琳却从那个背药箱的年轻人眼中看到了笑意。
只要有脑子，南宫霖就该想到问题出在他身上，洞房之夜极尽消魂，他自己身上的牙印抓痕就是凭证。
欧阳若琳想的更多的是这个仙风道骨的老大夫，和那个虽着粗衣却清秀俊雅的年轻人。这法子是南宫骏给她的，这两个人是南宫骏安排在回春堂的？他怎么就算的这么准！
秋荷会去请大夫，那是她们事先商量着用来应付南宫霖的。秋荷的腰包里早就叠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是要塞进大夫手中，用钱堵大夫的嘴，用钱堵真正的实情。可秋荷满头雾水，晕晕乎乎的样子，摆明这两人不是她用钱请来的。
“这方子，要用多久？”
“回王爷，那要看王妃的身子能接受多少，依老夫看，王妃的底子不是很好，粗略算来，没有一年也得半载。”
“这么久？！”南宫霖挑高了声音。
“是，王妃用药期间，切忌房事，否则，功亏一篑，王妃日后恐怕难以生养！”
这老大夫嘴真是毒，连南宫霖都变了脸色。
春霄一夜换来一年半载不能房事，色胚子哪能受的了。
“王爷！”欧阳若琳柔声轻唤，怯声道，“治，还是不治啊？”
“废话！”自打进霖王府，这可是南宫霖头一次口气又冲又硬的训斥欧阳若琳。
那丫委屈着小脸，退到一旁，时不时哀怨的飞上两眼。
“去备药吧！”南宫霖不耐烦的挥起手，欧阳若琳乖巧的引着老大夫走出卧房。
上了年岁的人走起路来慢而重，可眼前这位，是不是颤的过分了些，而那个背着药箱的年轻人却视而不见。
“老人家，我扶您！”甜甜的声音，亲切的笑脸，如玉小手善意伸来，老人却如躲瘟神般急闪身，看着空空的手，欧阳若琳楚楚可怜的看向老人。
“使不得使不得，老夫身子骨还算硬朗！”老人解释着。
还算硬朗？是问未触即闪的身手，是行动迟缓，步履颤抖的老人能做到的吗？
“您老不用说了，是若琳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低贱的丫头，即便是好心，也不会被接受的！”
“啊？咳咳，姑娘误会了，姑娘艳姿如九天仙女降凡尘，哪是我这老头子敢随意沾惹的！”
“嗯？”欧阳若琳瞪着大大的纯纯的眼睛，里面盛满了好奇、疑惑。
“我是看您老颤颤歪歪的，怕您摔出个好歹来，怎么能跟随意沾惹扯到一起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沾惹了我，会招来杀身之祸呢！”
老人的嘴角明显抽搐，一旁的年轻人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死小子，笑个屁！耽误了王妃拿药，看老夫不扒了你的皮！”
想走？哪那么容易，不敢随意沾惹，她偏偏反沾惹。
“唉呀，我说姑娘，老夫不是说了吗，老夫自己能走，真不用姑娘好心搀扶！”
“真不用？”
“您老自己能走？”
“能，能！”
“您老直接回骏王府？”
“嗯！嗯？”
不过几句快速抢答，白花银须的老人家就被绕了进去。看着小女人得意的奸笑，老大夫的嘴角抽的更厉，似乎没有再圆下去的必要，谁知，邪恶的小女人话峰急转。
“看我，您老的药铺叫回春堂，怎么能叫骏王府呢。这位兄弟说是吧？”想看热闹，没门。
“姑娘果然灵利，既然姑娘都猜到了，还请姑娘高抬贵手，否则，要被扒皮抽筋的可是上官大夫！”
上官？大夫？欧阳若琳脑筋急转，近乎唇语，上官笑！
“姑娘放心，王妃的病，老夫定会精心尽力，绝不敢有丝毫怠慢！”扔下客气宽慰的话，老大夫被年轻人搀扶着，掉头就走。
死上官笑，她话还没说完呢，他敢溜！
“若琳！”南宫霖温柔的声音，绊住了欧阳若琳，转身看去，怪不得上官笑溜的那么快，怪不得年轻人会愿意扶着他。
“王爷！”怯声回应，欧阳若琳耷拉着脑袋，走了过去。
出了霖王府，转入街角，年轻人挥手间，若大的药箱毫不客气的扔进了老人家的怀里。
“喂！公孙源，你也太没爱心了吧，竟好意让我老人家拿这么重的箱子！”
“你不拿，难不成让我这个名副其实的大夫拿！再敢罗嗦半句，哼，让你好看！”
“你，你，好，兄弟一场，我不跟你计较。喂，兄弟我说的没错吧，能入王爷眼的女人，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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