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石远觉得严淡很奇怪,每次找他,他都没空。自己跟他说如果是因为上次的事,那自己抱歉,他回了个不是你的问题,然后又说是因为自己这些天很忙,所以都不能赴约。后面这理由和从前差不多,但感觉差了十万八千里。
石远说不上来,他觉得严淡在疏远自己。
然而来不及多想,期末就轰轰烈烈的来袭,顺便加上社团活动,石远不知不觉中就冲淡了这件事,只不过偶尔想起来,还是摸不到头脑。
再说,既然严淡本人觉得没什么,石远想着,自己叫了这么几次,人都不理,再叫就显得自己厚脸皮,于是也慢慢没有联系他。
在上完本学期最后一节课后,石远想到那该死的就缺了那么一次而被抓住的刑法老头,心情十分复杂,想还是要多复习,便决定去图书馆看书。
在图书馆里看到了中午临近吃饭的点,他忽然想到通常严淡都会在顶层看书,心血来潮,便按了去顶楼的电梯按键。
中途顾飞电话打过来,说是想要去小荒野玩,社团的人都同意了,石远想不起小荒野是哪里,还是顾飞提点才想起来,是城市边缘一个类似农家乐的地方, 因为环境好,看日出日落美,许多文艺青年和喜欢野营的人都慕名而来。
末几,顾飞还说,辩论队的人想和我们一起玩,问石远有什么想法。
石远觉得顾飞说到辩论队的时候,情绪中带有按耐不住的激动,有些奇怪,脑袋瓜便运转一圈,他想到自己不曾和辩论队交流过,况且看辩论队,貌似都特立独行。
要说是男女问题的话,社团里男女比例还挺平均的,自产自销不行吗?随即又想到,辩论队几乎很少和其他社团联系,这次竟然愿意合体活动,倒出人意料。然后石远想着,反正自己准备退役,随便他怎么弄吧。开口准备拒绝,他之前就是想测试下顾飞看看有没有组织的能力,现在看来也不是问题,“那….”
“那就去了!?”顾飞那边不等石远说完,就惊喜地应道。
石远:“…..没有!”
顾飞哀嚎了一声,而后恳求道:“去吧,会长。”
石远被顾飞的夸张语气逗到了,“怎么?出去玩也要非我不可?”
“是啊,是啊。”顾飞直接又真诚,“来吧,会长,非你不可!”
石远:“…….”
最后,顾飞老实交代,是因为辩论队的队长要求合体前提就是要双方老大碰头。石远琢磨了半天,得出一个“什么鬼”的结论。
“不去。”石远说。
果然,顾飞又哀嚎起来,“会长,你是断我桃花啊!”
石远想了一下,辩论队队长好像是个女的,他问:你是不是看上那辩论队队长了?”
电话那头倒抽气一声,而后听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咳嗽声,石远了然,说:“知道了,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顾飞感激涕零,连忙说:“下周五。”
“下周不是考试周吗?”
“我问过了,大家最迟周四就考完了。”
“这样啊。”
“老大,你呢?”
“很巧的是,”石远故意停了一下,果不其然听到顾飞刚要放声大喊的前奏,“我周五那天要考试。”
“老大,不带这样的。怎么就你们专业搞特殊?”顾飞并不了解石远的专业,带着先入为主的思想兀自为自己的桃花感伤,“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假期之后。”
石远有些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行了,我周五早上考完,下午直接去小荒野。”反正自己是本地的,倒是无所谓,想到这,石远奇了,“大家都不回家吗?”他印象中好多社团成员并非这边本地的人。按说不是本地的同学,一到假期都是立刻远离学校的,哪还有拖延不走的时候。
“这有什么?延迟几天结果也一样啊。”听到石远那边同意了,顾飞语气也轻快起来,“老大,正好我们下午出发,就等你来~”
“别贫。”
挂了顾飞电话后,石远到了顶楼。楼上没什么人在,本来人少,在这个饭点更显得稀疏。石远远远看到有个人趴着,走过去瞧了下,发现果然是严淡。
严淡在那睡着了,手肘下面摊开的是他自己密密麻麻的笔记,石远看了一眼,佩服不已,本以为严淡聪慧,做任何事情都风轻云淡,且能取得优秀成果,久而久之,便让人往不到努力的方向思索。殊不知,就算是天才,也是有认真准备的时候。
他在严淡身旁的位置坐下来,静声静气复习着自己的内容。
不知过了多久,严淡大约是睡麻了,有了一点响动,石远转过头,看到他皱着眉头,然后过了一两秒,严淡睁开眼,依旧保持着睡觉的姿势直直地看着石远,像是睡懵了。
石远瞧着有趣,就朝严淡笑了一下。
严淡选的位置是图书馆的落地窗边,外面大片的云在缓缓移动,慢慢穿过太阳,又因自身的厚度而漏出七零八落的阳光。石远正好对着落地窗的方向,阳光透过落地窗,一会儿洒在书桌上,一会儿洒在石远脸上。光错时不时交相,衬得石远本显硬朗的五官柔和许多,浅色的嘴唇,不厚也不薄,下巴线条流畅,黑色的头发硬邦邦,嘴角弯起,露出浅浅的酒窝。无一不是矛盾,无一不是泛着光。
严淡心念一动,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抚摸上石远的脸颊。
石远明显是吓到了,动也不动的整个人惊悚的看着严淡。
严淡心想,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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