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无声对逐流的话嗤之以鼻,“如果你只是想和我说这个,那我现在就回去了。”
逐流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逾越,稍一挑眉,又恢复了他特有的痞笑,“那我们还是来说说你那好友好了,你打算让他恢复记忆了?”
“我早就说过,我没有权利替他决定。”慕无声双手**裤兜,侧过头,像远处眺望,不知是在看简未然,还是绽放在天际的焰火,“虽然我知道,他一定很想恢复记忆,但是,我必须要确认,他有承担后果的决心。”
“所以你才让他再和闻濯见面?”逐流朝慕无声靠近了一些,与他并肩而站,一起看着焰火的同时,悠悠地感慨道:“你比曾经更优柔寡断了。”
“我没办法忽视未然的痛苦。”慕无声坦率地说道,然后收回视线,看向逐流,沉声问:“倒是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我以为你收回那个手机,是为了阻止未然再和闻濯有所联络。”
“出于我个人的意愿,防止节外生枝,我是不愿意他们再有所联系。但是……”逐流拖长了音调,伸出手,将慕无声垂在颊边的长发,亲昵地撩于耳后,随即再用低沉又温柔的声音说道:“既然是你的心愿,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你达成。”
慕无声没有躲避逐流的亲密的动作,只是双手环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借机撩发,而蹭过自己脸颊肌肤的手,用他的原话讽刺道:“你别忘了,我是有丈夫的人。”
逐流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直截了当地搂住了慕无声纤细的腰肢,轻佻地笑道:“你丈夫把你独自放逐到幽冥十年,你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慕无声打掉逐流缠在他腰上的手,露出居高临下的厌弃眼神,冷声道:“低俗。”
逐流揉着被慕无声拍过、隐隐发疼的手背,小声嘀咕:“还是一点都不可爱。”
焰火的喧嚣掩过了逐流的抱怨,也让慕无声趁机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疏离地质问:“你为什么会提前知道,我在作何打算?”
“洞天福地。”逐流放下了手,收敛起了痞笑,难得一本正经地回应道:“你想要改革洞天福地,这其中的原因,一定和简未然有关吧?毕竟当初你和洞天福地约定,他们放简未然一马,将简未然交给你,而你消除简未然的记忆,以防止他泄露洞天福地的秘密。”
慕无声哑然失笑,他垂下眼眸,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想要改变洞天福地,只是因为,它一直以来的存在,是错误的……”
第二日一早,简未然顶着两个黑眼圈,面容憔悴地出现在了逐流和慕无声面前。
慕无声见他无精打采的模样,立马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没睡好吗?”
“嗯。”简未然老实地点点头,呢喃软语中带着一点委屈:“昨晚失眠了……”
“噗。”逐流丝毫不给简未然情面地别过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即使被慕无声警示性地瞪了一眼后,逐流没有说出任何令简未然难堪的调侃,但简未然的脸颊还是瞬间红了起来——他因为要去见闻濯又紧张又兴奋,所以睡不着的事情被发现了!
“我们走吧。”慕无声拍了拍简未然的肩膀,搂着他上了逐流的车。
这一次依然是逐流开车,只是慕无声没有再坐到副驾,而是和简未然一起,坐在了后座。
逐流倒没有表示介意,还充当起了导游,热络地向简未然和慕无声介绍一路经过的深渊风景,简未然首次有机会慢慢欣赏深渊中的景色,和夜晚的阴寒不同,白日里的深渊,就如同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美好又静谧……
直到汽车驶入现世,白天转瞬变为黑夜,逐流才踩下刹车,拿出一个手环,转身递给简未然,“我们到了,你戴上这个,使用方法和你的代理手环一样。”
“好的,谢谢。”简未然接过,戴在手腕上之后,调整好参数,才推门下了车。
与此同时,他见到手腕上空空如也的逐流,走到闻濯家的大门前,按响了门铃。
“为什么逐流先生……”简未然诧异不已。
“他不需要。”随后走来的慕无声解答了简未然的疑问,然后拥着简未然,向敞开的大门内走去。
简未然一侧头,发现慕无声的手腕上,同样没有戴任何手环。
为什么?
简未然很是疑惑,却没有再次发问。
“你……你来了!”闻濯从帮佣那里得知一位自称“逐流”的先生前来拜访,就猜想简未然也许一起来了,交代了帮佣们回避之后,他迫不及待地跑出屋门,果不其然,见到了走在中间的简未然,激动与欢愉霎时间溢于言表,快步上前握住简未然的手后,才稍微平静下来,招呼道:“逐流先生、慕先生,你们好。”
“嗯。”慕无声冷冷地应了一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闻濯与简未然握在一起的手。
简未然的脸又红了起来,窘迫地收回手,交握在身后,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再看闻濯。
见到简未然含羞带怯的模样,闻濯注视着他的目光更为温柔,而呼吸,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沉重起来……
“哎呀,处长大人总是喜欢这样吓人。”逐流的调侃打破了闻濯和简未然旁若无人的暧昧,他伸出手,与闻濯勾肩搭背地往屋里走,“闻先生,中元节快乐啊,这节日在我们幽冥可是个大节日,你得好好给简未然庆祝一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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