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两人一过来，就先看了一眼草堆里的尸体，这才跟林洛打起了招呼。
“学校那边放假了，应该有老师在的吧？”
“学校的老师都在呢，一直在开会研究怎么解决接下来的上课事情。我们询问了学校的校长，以及死者的任课老师，得到了一些讯息。”
“这出事的几个学生，都是不怎么好好上学的对吧？”
林洛说着，小马和姜雪都点头：“是的，之前的两位死者在学校里的名声的确不怎么好。属于那种喜欢欺负人，性格乖张叛逆的学生。若是要说和他们发生矛盾的学生老师，学校里面有很多。但是他们的矛盾真要说起来，还真不是生死大仇。就是几个学习不好的学生抱团，然后喜欢特立独行，一般情况下不会主动欺负人。”
“当然这也不绝对，而且若是别人怎么了，他们会很符合年龄段的去放大事件。所以学校里面没有什么人喜欢他们，甚至将他们那个小团体称之为秋实毒瘤。”
“他们那个小团体有多少人？”
“高一二三全都有，就像是学校里的小帮派似的，有十六个。然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老大你看。”
说着，小马拿出手机来。
他打开了一张照片，照片是一面墙体，墙体上有喷漆，上面喷着：死：16的字样！
林洛看着那个喷绘照片，目光一点点的眯了起来：“这是学校的厕所？”
“嗯，厕所背靠学校的后山，墙壁四周都没有监控。看喷绘的油漆干涸程度，应该有好多天了。凶手极有可能在早先就已经在告诉着人，他的杀戮可能会持续到十六个人才会结束！”
“现在学校里人心惶惶，我们是最先发现那面墙上喷绘的，所以第一时间拍照然后对墙面进行了检测。在上面只有喷绘，四周也没有任何凶手留下的痕迹，全部都已经清理掉了。为了预防学校没必要的恐慌，老大我们要不要建议学校把这幅喷绘给洗掉？”
林洛稍稍一想，点头说：“把喷绘洗掉吧。”
“好。”姜雪立马给学校方面打去了电话。
小马蹲下来，跟着林洛一起看着面前的尸体，问道：“老大，这也是他们团体里的吧？”
“嗯，叫做陈文。”
小马立刻用手机查看了一下名单，果然在里面找到了陈文的名字。
“这个凶手有意思啊，他为什么要留下那副喷绘呢？难道他不知道当我们发现那副喷绘之后，就会立即对剩下的人进行保护。难道，他真的那么自信在我们的保护下，其他人还会被他杀死？”
小马的话忽然间提醒了林洛，他抬起头来，问道：“这十六个人是只在一个小团体里，还是说和好几个小团体都活动？”
林洛也上过学，他知道学生时代很容易就会拉帮结派。
我跟你玩，或者说我跟你们玩，但有时候我认识你，你认识他，导致好几伙在一起玩的人都彼此认识。
“都有吧，只是这十六个人的关系比较好，但谁都有和其他人关系好的可能。”
“所以，这死：16的喷绘会不会是个烟雾弹？让人误以为凶手的目标就在烟雾背后？就像是游戏里的烟雾弹，烟雾冒出来后对面有可能是在加血吃药扶队友，但也有可能已经用烟雾弹来迷惑，转而绕后或者转移方向击杀己方阵营！”
林洛的话让小马脸色一变，仔细一咀嚼说：“老大，还真有这个可能啊。若是真的要针对这个小团体学生下手，他的喷绘只会让他寸步难行！我不认为他真的有通天的能力，在我们知道了喷绘后，还能杀死其他的人！”
“查，查余涛，钟婷，陈文三个人除了和小团体之间玩的好之外，还和哪些人玩的好。或者说，这三个人和其他人曾经到底做过什么事情，让人如此仇恨。这件事情一定是很大的，就查学校这几年发生的大事件！特别是死了人的事情！”
小马连连点头：“那剩下的那十几个人？”
“让东州市侦探社安排人盯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也许他真的胆大包天也说不定。”
“那我现在就去找陶队。”
小马说着就去找了陶宏，沈洁这时候已经检查完毕，将尸体装入裹尸袋后，让人放上了车这才问着林洛。
“林队，你对这个凶手怎么看？”
“胆大心细，是一个极其能抓住机会的人。他就是个头捕食的猎豹，要么不动，动则如雷霆万钧。从陈文跟好友说去方便到陈文的好友找来，前后只有四十多分钟的时间。但你看现场多干净，走的又多干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在我的推断中有一个东西会错。”
沈洁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试探性的问道：“凶手的目标吗？”
“不是，凶手的目标从来就无法确定，就算他喷了死16的喷绘，也仍旧是无法确定的。”
“那是什么呀？”
“我不知道，但直觉又告诉我，刚才我让小马他们去做的事情有一个是错的，或者说还不够完善。”
林洛是真的有那种感觉，而且那种感觉一出来，他就警惕了起来。
沈洁从未见过林洛这样，认真的想了想后道：“林队，要不咱们梳理一下，刚才你交代小马和小雪去做了什么？”
“小雪去给学校打了电话，清理喷绘。”
“那如果不清理，危害很大吗？你担心的是怕出现没必要的恐慌对吗？”
“是的，出于这一点考虑我觉得应该清理掉。”
“但现在学校里没有学生啊。”
林洛猛的抬头，沈洁笑了笑说：“要不，咱们不把喷绘清理掉？”
林洛也笑了，道：“是啊，也许小马和姜雪发现喷绘的时候凶手并不在场，他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很有可能会等待，等待我们发现那面喷绘！所以我们可以采取一个很笨拙的方法，就是守株待兔，看看有没有人接近那面喷绘，如果接近了那人又会是反应！”
“几率很小，但破案过程中几率再小也得尝试，只要确定要做的事情不会出现糟糕的结果。”
“谢了。”林洛冲着沈洁说了声。
沈洁连忙摇头：“那我不打扰你了，我该回去继续尸检。”
林洛点头，看着沈洁先上车离开而去，而后眉头悄无声息的皱了起来。
沈洁并不知道，林洛心头的那种感觉并没有彻底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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