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女孩的目光看向仲秋，可能是内心无自觉地产生了比较，她自卑的低着头，不再说话。
山区的许多孩子，多少都有些自闭，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嘻嘻哈哈。
“小妹妹，你好呀，我是林老师的朋友，我叫仲秋。”仲秋蹲在小女孩面前，笑着说道。“你的牙齿好白哦！”
“你可以称呼她为仲老师，或者仲阿姨。”林灿说道。
“呸呸呸，我才不当阿姨，我要当姐姐。”仲秋瞪了林灿一眼。
“噗嗤……”小女孩忍不住笑出了声，觉得失态，她赶紧憋住，偷偷卡了一眼林灿，红着脸说道。“仲秋姐姐，我叫吉克好雅。”
“真好听，好雅，你的爸爸妈妈呢？”仲秋摸摸她的脑袋，说道。“这么多柴都是你自己砍的吗？”
说话的时候，仲秋把手机摄像头拍向吉克好雅的双手。
手很纤细，肌肤有着紊乱的裂痕，手心里都是死皮，老茧，食指还有一个用艾蒿草包着，然后用稻草捆起来伤口
相比城里的女孩，简直是两个世界的极端
“都是我自己砍的！”小女孩露出倔强的笑容，却只字不提她的父母。
本是该天真烂漫的年纪，她却有了自己的心事。
“好孩子，等老师把学校修好，就把你们接过去读书，有免费的新衣服穿，有免费的饭吃，直到你们从学校毕业。”林灿说道。“老师向你保证，你们的苦日子即将到头了。”
“妹妹，你的手指手上吧？”仲秋从自己的装备包里，摸出颠覆跟纱布，笑道。“姐姐替你消毒，重新包扎一下？”
仲秋细心的给小女孩包扎那让人揪心的伤口，包扎完毕，这个十岁的顽强小女孩，突然哇的一声扑倒仲秋怀中，嚎啕大哭。
仲秋也跟着情绪奔溃，不住泪目，还要不停安慰小女孩。
不多时，告别小女孩，林灿跟仲秋继续行走在这不知通向何处的羊肠山路，两人的心情都很复杂，谁也没有说话。
“林灿，那边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突然，仲秋的话打破了安静。
两人快步走过去，那个中年男人看到林灿一愣，然后赶紧慌张的示意他们停下脚步。
“哗啦啦啦……”就在这时，一直肥大的野鸡突然飞天而起，很快消失在树林里。
“大哥，你在捕野鸡？”林灿好奇道。
中年男尴尬的挠挠头，说道：“林老师，我想弄点肉给小孩老人煲汤，猪肉都吃腻了。”
“野鸡是保护动物，你这么做是犯法的。”林灿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壮年男子，笑道。“想给家人换换口味，你可以去镇上或者其他村子想办法啊。”
“你脚力那么好，身体那么棒，自己养些走地鸡，岂不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吗？”
“林老师，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男子收拾自己的捕猎工具，无奈道。“在我们这个地方，养不了太多的鸡。”
“养多了没有多余的粮食给他们吃，它们没吃的，会一帮一帮的出走，走进大山里。”
“就算养几只，一年下来，它们吃的粮食能够抵得上一个小孩了。”
“我们这里水源不好，干旱是常有的事……”越说，中年男子脸上的无奈越重，最后化成一声重重的叹息。
“那你为什么不出去打工呢？”仲秋一直拿着手机在拍摄，此时忍不住问道。“现在他省市的工资都很不错的，你为什么不出门打工呢？”
男子低下头，说道：“我妈妈老了，八十多岁了，必须要有人照顾她，我儿子女儿也还很小，种不了庄稼……”
“那你的妻子……”
“前几年生大病，走了。”
“……”
林灿跟仲秋相视无语。
越是特困的地方，各种问题就越多。
卫生条件更不上，营养不健全，体弱一些的经常生病，加上没钱治疗，上有老小。
家里的主心骨一旦病倒，这家就几乎面临破碎。
如此形成恶性循环，长久不衰。
林灿叹了口气，说道：“大哥，你也别灰心，我会给你指一条明路。”
“现在，你先回家，如果可以，你马上动身去平地村，那里正在建立学校，你去找他们的领头人，他叫赵斌，你去打打散工，先挣一点点钱补贴家用。”
“去了那里，就说是我介绍过去的，他们会用你的。”
“真的吗？”中年男人大喜道。“林老师，我可以去那里打工吗？我有力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是真的，你去吧。”林灿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果悬崖村有情况跟你一样困难的，你就叫上他们一起去，老人孩子，可以商量暂时让亲戚邻居帮忙照看一下。”
“要不了多久，我会让你们都可以在家乡有事情做，有钱可以赚，不说大富大贵，但是，最起码的家庭开支绝对有的，让你们不用出门打工，也能够在家乡把家庭照顾得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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