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
晚间酉时三刻
“你说何?!”
干莫孟耶蓦然的站起身来,似乎不敢相信这位传闻中主和不战的小将军,竟然主动说出要杀人的话来。
束芜也有些自己的顾虑和担心,但是她也赞成韩纪说的话,王兄的身子与韩纪的身子换回来,所有的事情,也好处理些。
不然,她每日对着一副王兄的躯壳,看的却是他的脸,怎么看怎么怪异。
“王兄,他说的在理,换回来吧。”她也想,看到的是真真正正的他。
干莫孟耶却想也不想的挥手拒绝了,“换不了!那日是空婴长老给我们换的身子,现今他不在,如何换回来?”
“你说什么?!”束芜一时惊愕住了,连王兄都不叫了,“你怎么能让空婴长老做这样的事?这可是南疆的大忌啊!会折寿的啊王兄!!”
“吾岂管那么多?吾只是不想让元儿去死!”
“那你就想让芜儿去死吗?王兄,你知不知道,这些事情泄露,身为圣女的吾,可是要被南疆的子民们指责痛骂的!!”
“芜儿?!”干莫孟耶站起身来,满脸烦躁道:“那你要王兄眼睁睁的看着元儿死在蛮夷,回不了家吗?”
她可笑的目光看着他,说道:“那王兄,您有没有想过,我们回不了家呢?”
“芜儿……”
“这是凤鸢!是凤鸢国的皇宫城啊王兄!!我们都被禁身在这儿了,您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这——”
“芜儿赞同你,赞同你救姐姐,可是……可是不是这样救的啊……”她一下子红了眼眶,被自家兄长这般蠢笨而愚昧的想法而感到悲哀,伤感。
“你知不知道,若我们回不了家了,不止姐姐救不出来,就连南疆数几十万人的性命,都搭了进去啊王兄,你到底明不明白?”
“什么……”他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倒是从未想过这么多复杂的事情。
他只想,只想与这位手握兵权,地位崇高的韩小将军换一下身体,用一下他手中的权力,出兵鞑喇,杀了莫哈敦行,救下自己的胞妹,就万事胜意了。
谁曾想,竟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等着他。
他可不能,不能拿南疆的几十万子民的性命去豪赌这一场局啊,他不能,不能成为南疆的罪臣,造成南疆的祸乱啊。
韩纪皱着眉头,看着他们这一场乱糟糟的闹剧,问道:“那空婴长老现在在何处?在下现在就派人去找。”
“对!空婴长老!”干莫孟耶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的爬了起来,说道:“他、他好像说要去元国游历,现下、现下怕是在元国境内。”
“王兄!”束芜被气的不轻,冲他喊道:“那元国戒备森严,我等如何前去元国,找到空婴长老啊?”
“那、那怎么办啊?南疆诸人,只有空婴长老有换身的异能啊!”
“你现在知道问吾怎么办了?那你做这事的时候,王兄您怎么不想想,这事的结果和后路啊?”
韩纪沉着脸,开口打断他们二人的争吵,说道:“既如此,我这便派人去元国一趟,给空婴长老传个信,还望大王子与圣女给在下一张空婴长老的画像,在下加派人手,假以时日,定会寻到他的踪迹。”
“对!你说的对,吾可以给你空婴长老的画像,但是你答应吾的事,必须也要替吾做到!”
到了这时,他也没有忘了自己的胞妹,还记得他自己现今要做的事情。
杀了莫哈敦行,救下元儿。
“大王子放心,只要大王子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莫生事端,在下,必会将侵犯我族多年的莫哈敦行首级取来。”
“好!”干莫孟耶骤然大喊一声,对他颇为赞赏,笑道:“这太好了,你若能替吾杀了他,吾何必费这么多的心力?”
韩纪却感觉不到一点的喜悦,满脸的沉重,说道:“还望大王子记住今日说的话,若是大王子出尔反尔,在下,必定出兵攻打南疆,毁了你的一切!”
“成交!”
……
晟王府
大堂内
白色的绸缎挂了满屋子,正中央的位置,放了一架上等的红樟木棺材,里面躺着的人,正是久病多年的傅老夫人。
尉迟鹭带着韩晨姜赫走进来的时候,没有一个小厮丫鬟招呼她,仿若都当她不存在一般。
她也没在意,抬脚便走进了大堂,看着满屋子跪地哭嚎的人,默默的在堂前跪了下来。
“郡主怎么来了?”冷冰冰的跪在一旁,穿着一身白色孝服的晟王殿下傅倾冷漠的开了口。
“我来送送傅老夫人。”
“你不该送祖母。”
这里谁都可以送祖母最后一程,唯独她不可以。
若不是因为她的缘故,祖母不会死,更不会因为傅萱的事情,咽不下最后一口气。
她老人家走的时候,眼睛都是睁着的。
作为儿孙,傅倾明白,祖母她这是因为傅萱的事情,而死不瞑目。
说到底,是心疼他们这些儿孙罢了,也是他们不孝,一直让他们这些做长辈的为难和记挂。
以至于现今……
“你该怪我的。”尉迟鹭冷淡着脸,屈膝弯下身子去,冲着灵堂的方向,磕了四个响头。
“可是,本郡主没有做错,若她不来害本郡主,本郡主不会动她分毫。”
傅倾跪在一旁,脸色冰冷的厉害,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却因为她这一番话,露出了一抹凄凉的笑来,“可您也是知道的,幕后想要害您的人,不是傅萱,而是沈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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