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一道身影眨眼间便出现在此处。
他停在冰霜之岛的边缘,眼里如同有千年不化的冰霜,冷漠至极地看着四周。
只是那冰冷眼神的深处,似有一丝丝焦躁不安的气息。
“是彭顷在这里捏碎了血石?”他寒声轻道,“希望不是又一个废物,又要我来施加援手……”
此人,正是被彭顷遭难时捏碎的血石召唤而来的摧心阁阁主——唯我天魔。
这两天来,他已经去了两三处捏碎血石的地方,结果都是门下弟子实力不济,要么进入了实力不匹配的岛屿陷入险境,要么就是与人争斗,生死一线。
气得他当场将自家阁内之人剥皮折磨致死,尽管如此,他此刻的内心还是十分暴躁。
他冷眼看着冰霜之岛的方向,喝道:“彭顷!出来见我!”
岛那边,是一片安静。
片刻后,唯我天魔不耐烦地扫出神念,覆盖那座岛屿。
瞬息间,他看到岛内的一个洞窟里,一只六臂大猿卧在冰石上正在假寐,洞窟的一旁,是彭顷支离破碎的四肢。
断臂处,还有被利齿啃食的痕迹。
“果然是废物!”唯我天魔寒声道,他怒意升腾,认为那彭顷也是自不量力才落此下场,希望自己来搭救的废物,不过好在不用他出手,已经有那只大猿为他清理门户了。
就在他准备撤回神念转身离去时,他忽而轻“咦”了一声。
他注意到彭顷上臂断肢的手掌里紧握着一颗魔音铃,而铃身上,有些不同寻常的毁坏痕迹。
他眯眼思量片刻,随后轻哼一声,飞身踏入了冰霜之岛的地界。
冰窟内,那只六臂大猿勐地睁开眼睛,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孝……
……
盏茶的时间后。
唯我天魔单脚踩着那颗翻着眼白的猿首,轻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冷声道:“孽畜。”
他脚下用力,那猿首顿时如被踩烂的番茄一般爆开,鲜血溅了一地。
他伸脚在六臂大猿的躯体长毛上擦了擦,随即俯下身躯,徒手剖开了它的胸膛,在血肉中取出拳头大小的冰晶,眼睛微亮。
“还算有点用处。”他说道。
看了两眼后,他把冰晶收起,踱步走到彭顷的尸体残肢旁,面不改色地蹲下去捡起后者的断手。
取出在其五指紧握的魔音铃后,他看到那铃身上,有一道锋利的豁口。
另一颗铃铛上,有一点白痕。
“不是那孽畜造成的……”唯我天魔喃喃道,“这是……剑修。”
他眼睛微眯,看着那铃铛思量许久后,起身飞出冰窟。
来到外面,他神念展开,方圆三十万丈内,纤毫毕现。
同时,一颗又一颗红点在他的神念范围中亮起。
那是怀揣他所赐下的血石的摧心阁长老与弟子们。
他看着那些红点,忽而仰天长啸一声,声音悠扬,向那些血石传去。
而后,便见红点们立刻朝他这里汇聚而来。
他收回神念,双手负后望着天边,默然等待。
接下来的半天的时间,陆陆续续来了十三名受到召唤的摧心阁魔修。
“参见阁主。”来者们心有疑惑,但还是恭敬地行礼,并等候阁主的吩咐。
唯我天魔转过身,说道:“两天前,彭顷长老应该在此处发生过一场战斗,你们可知是何人与他对战?”
摧心阁魔修们低着头,面面相觑,摇头道:“禀宗主,属下(弟子)并不甚清楚。”
唯我天魔面色一冷,冰霜之岛的温度顿时再次下降了数分。
魔修们顿时知道自家阁主此时的心情差到了极点,而阁主心情不好,意味着他们要遭殃。
低着头的魔修们汗如浆出,疯狂地在脑海里刨出与彭顷有关的情报,片刻后,一道清丽的声音在这十三道身影中响起:“禀宗主,弟子……大概有些线索。”
唯我天魔转眼看向出言的女修:“讲。”
“据闻,两天前,有一名六境的东仙境修行者在此区域出现过。”女修额头冷汗迭出,努力回忆先前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只是当时自己并没有太过在意,“此人身怀重宝,但却没有避讳身上的气息,而是在各个岛屿间转来转去,招摇过市。
“不少人向他出手,想要夺宝,都被他给杀了。
“若弟子没记错,此人惯用的兵器便是一把剑。”
“什么剑?”唯我天魔追问道。
“这,这……弟子不知。”她如实相告,她不敢随意编造,因为被阁主发现的话,下场会更惨。
“有没有那人的相貌体征?”
“只知道是一名长着桃花眼,气质阴柔的白袍青年。”
“桃花眼?白袍?”唯我天魔皱了皱眉,沉吟不语。
除了白袍和剑修之外,年龄、样貌对不上那苏憾的特征,他暗自想道。
而且,爱穿白袍的东仙境之人太多了,很难当成一个独有的标识去辨认对方的身份。
不过……
能以六境之躯便对魔音铃造成这种伤害的人,却也不多。
他心念浮动,蹙眉自言自语道:“莫非,此人真的是他?”
“此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弟子不知……”女修惶恐说道。
唯我天魔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再次陷入了沉思。
那六臂白猿的冰晶被取出后,冰霜之岛的温度便不再散发冷意。
温度逐渐上升,有些燥热。
让得他内心再次焦躁起来。
沉思良久后,他咬了咬牙,阴厉说道:“不管如何,宁杀错,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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