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蓝色的，楚楠望着天空。
变成一只狗，被自己讨厌的人摸肚子究竟是怎样一种体验？
这种特殊的体验，楚楠不想知道，但他会尝试同情有过这种经历的人。
因为那必定是一段难以启齿的心伤。
小白正在被羽诗副教授摸肚子。
这种抚摸有助于狗狗呼吸通畅，因此狗狗们都会主动让主人抚摸。
但此刻的小白绝不愿意。
羽诗副教授是突然出现在马路上，她出手的时候，甚至没有对楚楠打招呼。
她按摩狗狗的手法更是没话说，任何狗狗与副教授呆久了，都会变成她掌中的玩物。
如果知道羽诗会出现，小白肯定不会在她面前露出肚子，更不会允许她触碰自己的禁区。
因为她真的讨厌这个女人，讨厌羽诗完美的家世，还有那目中无人的态度，以及那套能让猫狗欲罢不能的手法。
耳听着小白的哀鸣，楚楠收回远望的目光，重新放在小白的身上。
小白泪眼盈盈，仰头看着他，他也一脸无奈，低头看着小白。
小白就像是一个落水之人，希望岸边的楚楠能够伸出一支竹竿。
楚楠思虑再三，长远考虑，决定阻止这场“霸凌”。
“副教授，请停一下。”
“副教授？你是叫我吗？”
羽诗果然停下了，她抬起头，两只红色眸子充满警惕之色。
学术界里，副教授与教授一字只差，足足差了三级，十几个身位。
官阀圈里，正职与副职的比例更是高达一比四点七。
一位长官有五六个副手也不稀奇。
一位教授有七八个副教授跟随也不稀奇。
然而，称呼是大忌。
没有副室长希望被称为副室长，也没有副主任想被叫做副主任。
更何况，整个学术界的人，都知道羽诗是要成为学阀的女人。
她绝不相信楚楠加上这个“副”字是不经意间的行为。
因为昨天，她和楚楠初次见面的时候，对方并没有着急问她的名字。而是侧首看向自己的老师，很明显，楚楠懂得这个圈子最基本的礼仪。
很快，她就证明了这一点。
“我家小白，不喜欢被外人摸。”
“它是一条怕生的狗，被外人摸得太多，会有应激反应。”
果不其然，小白为了配合他，努力去咬羽诗的手，却怎地也够不着。
看到小白激烈的反应，羽诗这才知道，楚楠激怒她的原因是为了这条狗。
在羽诗的认知里，一个精打细算的男人，绝不会为了一条狗而去得罪一个有权力的女人。
相反的，他们为了讨好又有权势的女人，别说是狗，如果对方想要他们的儿子，他们都会双手奉上。
为了一只狗，得罪一个有权势的女人，这说明这条狗在楚楠心中有特殊的位置。
因此，她对楚楠和小白无礼的行为并不讨厌，反而认为这是很好的反应。
“放心，我会让小白喜欢上我的。”
为了安抚楚楠的情绪，她甚至做了一个笑脸。
“很快，你们就知道我不是一个坏人。”
抚摸的手法更加巧妙，下手的分寸也极有讲究。
楚楠一直在观察小白的反应，心想着，要是被她照顾久了，小白怕是真的会心甘情愿变成一条狗。
“汪~呜~”
小白陶醉在她如梦似幻的手法中，舌头瘫在外面，不停地喘气。
那惺忪的泪眼对准楚楠，仿佛在说，你要是再不救我，我就咬舌自尽。
楚楠知道，自己必须要得罪人了。
他趁着羽诗为小白按摩，一把小白将抱进怀里。
这让羽诗皱起了眉头。
几乎是在脱离魔掌的瞬间。
小白的四肢爪子紧紧抱住楚楠，牙齿也死死地咬住楚楠的肩膀，悲鸣了几声，仿佛在说，你要是早点儿出手，我就不会受这么大罪了。
楚楠不停地给小白顺毛嘴里念叨着：“好了，好了，别发脾气了。”
小白一落地就躲在楚楠的背后，对羽诗投来仇恨的眼神。
主仆两个同仇敌忾，离羽诗远远的。
羽诗受了严重的打击，竟然有宠物狗讨厌自己。
别看她讨厌人狼族的白狼少校，讨厌官阀手下的鹰犬走狗，可对于货真价实的宠物，她是真心喜欢的。
绝不允许这么可爱的狗狗讨厌自己！
“好了，你们两个别胡闹了，尤其是你羽诗。”
向晚秋站了出来，她身穿正式场合的衣服，浑身酒肉气。
闻也闻得出来，又是圈子里的应酬。
自从课题立项成功，她就没有一天消停，想要不得罪人，那就必须和各路山头的学阀打好招呼，而学阀们的交流方式，与财阀、军阀、官阀并无不同，不外乎是明面上的会议，暗地里的饭局。
就算疲于人事，就算得到权力，她也没有忘记初衷。
她是楚楠的老师，她设立课题的目的全都是为了楚楠着想。
“我知道了，向姐姐。”
羽诗扑在向晚秋的手臂上，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很亲昵。
向姐姐？
楚楠愣住了，这两个人的关系竟然这么好的吗？
……
……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
城南大学的生物实验室内，一场简单的分离实验正在进行。
实验室的设备十分简陋，是讲师们日常给本科生讲课的地方，并不是某个课题组的专属实验室。
可就算只有简陋的设备，也足够羽诗提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楚楠没想到，自己一个文科生竟然会有在实验室里洗烧杯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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