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拿来我瞧瞧。”
郑嬷嬷拿了个布偶放到慕容薇面前,手上还用手帕包着一些烧掉的布料灰烬。
慕容薇拿了那个布偶一瞧,见只是个寻常的布娃娃,除了背后用了字刺上她慕容薇的名字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此物瞧着倒是十分寻常,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慕容薇看了看,眼神微动,脸上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此物,是在偎红屋里发现的?她可是跟别人住一起?”
郑嬷嬷道:“以前偎红倚翠是住在一起的,只是自从倚翠走了,还没有调人去跟她一起。”
主要是没人乐意跟她一起住。
这样一来,也不像是被人陷害的。
可是慕容薇看来看去,她总觉得偎红没这个胆子。
而且此物很容易制造,没有她的八字,这个布娃娃又有什么用?
就算有她的八字,她还能被魇镇不成?
她回想一下,偎红那日来,还是跟绿芍一起来的,当时屋里到处都是丫鬟,她要怎么在众人面前下手的呢?
这事儿也太巧了。
她今日才放手要查,这边偎红早不烧东西晚不烧东西,偏偏今日去烧。
烧了也罢,怎么又那么巧被人瞧见了?
若真是她自己的东西,她会连藏在哪的都不知道吗?
居然还留了证据在床下。
若是有人害她,这东西放的可就是有点儿画蛇添足了。
慕容薇蹙眉,“偎红,你敢发誓吗?”
偎红连忙道:“婢子真的没有害王妃,奴婢敢对天发誓,假如此物是奴婢弄出来的,就让奴婢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
众人见她居然发了这么毒的誓言,一时间也有些面面相觑。
香桃哼了一声:“临死了要发誓你肯定愿意了。狗急了跳墙,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今日被王妃查出了此事,这是做贼心虚!”
偎红气道:“我没做就是没做,这要不是怕被人陷害,我怎么会想起来烧了这东西呢?”
慕容薇打量着手中的布娃娃,半晌道:“本妃虽觉得你还没这个胆子害我,但是现在你同样不能证明你是清白的,来人,先把她押下去关起来吧。”
“是。”
郑嬷嬷让人把偎红押下去了。
虽说慕容薇不认为此事是偎红做的,但是她现在同样存疑。
香桃气嘟嘟地说:“奴婢看肯定是她做的。”
慕容薇瞪了她一眼:“你这急躁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掉?”
她看了眼知夏:“知夏啊,你当时是怎么从竹林那过去的?”
知夏想了想道:“是奴婢想去找藏冬姐姐要个花样子,当时就从那边过去,去后罩房来着,没想到路上就看到她一个人鬼鬼祟祟的。”
慕容薇笑了笑:“这事儿也算是巧了,可不是正被你瞧见了。郑嬷嬷,赏知夏五两银子。”
郑嬷嬷应了,知夏忙不好意思地说:“奴婢这是应该的,怎么敢要王妃的赏赐。”
慕容薇笑道:“别这么说,今日若非是你,本妃怕还要烦恼很久呢,现在瞧瞧,还真有可能是偎红。这丫头一向心术不正。”
郑嬷嬷诧异地看了看慕容薇,并没说话。
知夏点头,义愤填膺地说:“可不是,奴婢平日瞧着她就不顺眼,觉得她心术不正,现在果然是做了坏事儿的,那脸上就能看出来呢。”
“那可没写着字儿呢,哪看得出来?”慕容薇好笑道。
“奴婢看人那眼睛就是能看出来,她眼神不正。”
慕容薇笑了笑,打发她做事儿去了,赏了她五两银子。
手中那个布偶在她掌中来回翻腾着,她拿了东西拆开了上面的布。
仔细检查了一遍,脸上露出些似笑非笑的神情。
“嬷嬷觉得怎么样?”
郑嬷嬷回道:“奴婢看此事颇为蹊跷。”
香桃端了盘荔枝来,咕哝道:“奴婢就看那个偎红讨厌,跟那个倚翠一个德行,尽是……”
“不要老用偏见看人。”慕容薇挑眉,一边吃着荔枝一边说:“就算她人品不好,想攀附荣华富贵,也不代表她就一定做了此事。”
香桃有些不怎么相信。
慕容薇拿了那布娃娃瞧着:“你们看出些什么没有?”
香桃疑惑道:“有什么不同?”
“奴婢看上面没有生辰八字,可不像是能害着人。”郑嬷嬷道。
“那可不一定呢,奴婢怎么听说有的人用人的头发做法呢,好可怕呢。”
慕容薇好笑道:“你说的那是戏法吧?怎么,你们都没注意到这布料吗?”
香桃呀的一声叫了起来:“对呀,这布料……里面那层布料可是上好的雪缎呢。”
郑嬷嬷也了然起来,她看了看自己收起那层布料:“这是遍地金提花的云锦。”
这些料子无一不是好东西。
就是雪缎也是宫里赐下的贡缎,慕容薇一共只得了五匹,给三个姨娘各送了半匹,其他人都没有。
“谁做这玩意儿还特意用这么好的东西的?”
香桃呆了片刻,忽然道:“那不会是她去针线房讨的剩布头子吗?”
“偎红和绿芍做东西,都是我拨我的布料,用得着去针线房讨要么?再说这雪缎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东西呢,而且我也没让她们用雪缎做荷包什么的。”
郑嬷嬷点头道:“王妃说得对,老奴明白了。这种东西都是十分新鲜的料子,而且看这样子还很新,怕是才做好的,而且用了这些好料子,肯定是顺手拿的。”
谁会做这种东西还跑去问人要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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