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映月突然后悔这三年,她布什么局,玩什么凌迟游戏,养什么食人鱼,应该弄出几千斤炸药,把整个水月炸为平地。
曼佗罗跟曼陀罗本就是一字之差,慕容唯情不过披着曼佗罗外衣的曼陀罗,本身就是一种毒,突然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可笑,唇角边真的勾起一抹笑意,是讥讽的笑,只是这回笑,笑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不过没关系,他们不会马上杀她,毕竟她还是有用的。
已经认清楚的曼佗罗的真面目,她就让他们知道,让她痛的人下场会有多惨。
讥讽,又是讥讽,雪漫天最受不了就是夜映月这种目光,冷着声音道:“不错,凝儿长进了,不会再以前那样,别人大声吼两句就会大哭不止,现在连痛也不怕了。让我代表雪家再好好的教训你,再换另一边试。”
蓝哲站在旁边一直看着,眼皮也不由的一跳,这种严刑逼供的场面他见多了,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个女子身上,雪家的错骨法,用在这么娇弱的女子身上,是不是太残忍了。
雪漫天独创的错骨法,不是一瞬间的让骨头错位,而是一点一点的让骨关节移位,这种痛比用鞭子抽打更痛上几百倍,那女子居然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他不敢去看主子的表情,起码现在不敢看。
扇子再次轻轻的抬起,瞧得忆霖的心痛了,忍不住大叫起来:“够了,雪漫天你就是一个下流的贱种,跟你那在外面偷人的亲娘一样贱,永远只会做不入流的事情。”
实在是看不下去,主子长了这么大,连一根指头都没有挨过,他是将军的大小姐,凭什么让这个三等贱婢生的儿子欺负她。
雪漫天手中的扇子一滞,面色也不由的大变,抬起头看着忆霖,怒目圆瞪,用扇子指着忆霖道:“你说什么,有种的话,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忆霖上前挡在夜映月跟前,不顾一切的大声的叫道:“我说你这个戝种,没有资格教训小姐,你以为你有多高贵,不过是雪府里一个三等丫环生的而已,说不定还是野种……”
啊……雪漫天大叫一声,扇子朝忆霖拍去,忆霖闪飞快的闪开,毫不犹豫的出手相搏。
忆霖的武功虽然不及雪漫天,但也拼死相搏,嘴上还不停的说:“你欺负小姐算什么本事,有种回月城跟永宁公主滴血验亲,看看你是不是从她肚子里面钻出来的,贱种,你有什么资格替雪家……”
嗯啊……忆霖被雪漫天的扇子拍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一口鲜血要喷出来,不想主子为她担心,硬硬的咽回腹中,雪漫天的攻击又再袭来,忆霖根本没躲避的时间。
夜映月的目光没有看向忆霖,而是一直看向雪漫天,没有错漏掉他的任何一个动作,眼中没有露出一点恨半点怨,因为雪漫天的欠她的,回到月城就可以慢慢的报,她会百倍千倍的还给他。
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夜映月努力的呼吸着,她会让雪漫天万怯不复。
雪漫天又一扇子拍来,忆霖支持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趴倒在石桌上,鲜血从嘴角流下,染红的石桌,也染了夜映月的双眸。
“够了,住手。”雪漫天还想继续,慕容唯情突然出声。
带冰的目光看向夜映月,而夜映月只盯着桌面上的鲜血,从石桌上慢慢的渗入到她的心中,有把刀在慢慢的凌迟她,心很痛,痛得窒息。
夜映月觉得全身一轻,身体上的压力已经解除,眼里面只不停漫延开的鲜血,一圈一圈的扩散开,染红了整个张石桌,心在慢慢……的变沉,她的忆霖只剩下最一口气。
慕容唯情突然出手捏着夜映月的下巴,强逼她看着他道:“还有一口气,你可以开口……求情。”
求情,夜映月心中冷笑一下,求了情,她的忆霖还是活不长,不求……沉默!
目光变利,慕容唯情的手指更用力,夜映月娇嫩的下巴上,出现一个红印子,只是她感觉不到痛,还是沉默。
沉默的着桌面上的鲜血,从鲜红变成黑红,忆霖的声音很虚弱的飘来:“主子……主子你会永远……记得忆霖的……是不……替忆霖照顾娘……娘亲……”
夜映月的眼眸一闭,算是答应,耳边是雪漫天震惊的声音:“丞相大人,她口中藏有毒囊,服毒自尽了。”
是的,她服毒自尽了。夜映月的心凌迟得裂开,正在淌血,她的忆霖为了保护她,为了不让人用她的性命来威胁自己的主子,她服毒自尽了。
慕容唯情的手指一用力,夜映月不得不张口,目光锐利的搜视着,他细细检查着夜映月的口腔,是怕她也会跟着自杀,夜映月想一声说:“多谢你废心了。”
最后没有发现什么,慕容唯情的手突然一松,夜映月倒在地上,抬起头道:“我不会轻易死掉。”在她没有报仇之前,她是不会死的。
“我相信你,我的小月牙,你不会死的。”
慕容唯情的眼眸变得更深,深得像大海中深沟,让人永远看不到底,无法琢磨,无法捕捉他的内心世界。
夜映月从容的站起来,从忆霖头上拔一支素白银簪,插到她的发髻上,再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里面是高浓度的化学物——磷,迅速的倒在忆霖身上,配合上她刚才咬破的毒囊的效果,温度比火化的炉度还高出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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