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抱着她一个转身,让她看向身后的某个地方。
一大片盛开得如火如荼的花海里,正站着许多的人。
那些人远远地遥望着她,对她点头微笑着。
她的目光很快就找到了那一群人,而且很快就发现,那些人都是她所熟悉的。
几乎每一个,都是她认识的。
那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肖旭钧,还能是谁?
那个穿着白色女士小礼服的女人,不是她的姐姐肖月瞳是谁?
那个一脸慈祥的望着自己,站在齐腰深的花海中对她招手的老人,不是她的外婆沈曼萱,还能是谁?
还有那个……
在花海中奔跑的孩子……
他几乎都没有紫罗兰花那么高,但他却高兴的在花海中拼命的跑,朝这边奔过来。
看着他的小小身影,肖南音微微一怔。
她的贝贝,竟然也来了!
看到那个正朝这边奔过来的孩子,那个被她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疼爱的孩子,她的心蓦地柔了软了!
蓦地回头看着霍北莛,肖南音的眼睛里有晶莹的泪光在闪动……
她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缓缓抬手掩着自己的嘴唇,将自己的低低的啜泣声,掩藏在指缝中……
北莛,你怎么能这么好……
霍北莛正看着那边的肖南音的家人,对那些人微笑着。
忽然听到耳边细微的啜泣声,霍北莛蓦地收回目光……
一低头,果然就对上了肖南音泫然欲泣的模样。
他的心蓦地疼了。
伸手将肖南音抓住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安慰她,哄着她……
“傻瓜,别哭……”
这么美好的日子,怎么能让眼泪来冲刷掉这么多的喜悦呢?
他心疼的叹气,本该是宾客满堂的婚礼,他只邀请了她的亲人过来,她竟然就感动成这样了。
这让他心里怎么能不难受?
看到她的眼泪,他忽然觉得,好像,自己欠了她更多了……
紫罗兰的香味在鼻尖流窜。
一个挺拔的男人站在距离台子很远很远的地方,眼神幽远……
他戴着一个鸭舌帽,穿着一身接近于紫罗兰花的颜色的衣裳。
所以即使以他那样的身高站在齐腰高的花海中,也没有人发现他的身影。
他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凝视着台子上那两个可以称作天作之合的人。
他们……很幸福。
意识到这一点,男人的身子微微一颤。
在温暖的阳光下,他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寒冷。
缓缓摘下头上的鸭舌帽,男人那张俊美无双的脸颊便显露出来。
那张脸,赫然是霍立行。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捏着手中的鸭舌帽,一双幽深的眸子锁着台子上的新娘。
一身纯白的婚纱,小鸟依人一样依偎在霍北莛怀中。
那本该是属于他的小南,如今,却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嫁给了他的弟弟。
嘴角勾起一丝不甘心的弧度,在温暖的阳光下,那一抹淡淡的不甘心,终于化作了深深地祝福……
再怎么不甘心,如今,也只剩下对那两人的祝福了。
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心爱的人,除了真心的祝福他们,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鼻尖的紫罗兰气息更加的浓烈……
霍立行缓缓低头看着面前的紫罗兰,微微眯了眯眼……
小南,你知道么,我听说紫罗兰的花语有几种……
一种是,永恒的美与爱……
一种是,在美梦中爱上你……
而对于如今的我而言,站在这个花海中,我希望这花的花语一辈子都是“永恒的美与爱”。
小南,我喜欢你,一直都会喜欢你,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霍立行淡淡站在那儿,看着肖旭钧和肖家的人都来到台子下面,然后又看着肖旭钧将肖南音交给霍北莛,再看着牧师为两人的婚礼见证……
他的身心都在痛。
心痛,是因为肖南音;
而身痛,则是因为身后某个人。
“喂,你到底要站到什么时候?”
一个高大阳刚的男人一脸不耐烦的坐在霍立行身后几米远的地方。
他瞪了一眼霍立行的背影,然后拿手揉了揉自己脸上的一块淤青。
揉着的时候,还不忘了骂上一两句。
真该死,他只不过是不想让这个受了情伤的男人来这儿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人,不希望看到那人痛苦而已,怎么那人却偏偏抡起拳头往他脸上招呼?
这顿打,是白挨了。
霍立行冷淡的看着前方的台子,没有理会身后的人。
他轻轻地动了动身子,换了一个姿势,胳膊上、胸口上、还有脖子上的疼就剧烈的蔓延开来。
他咬牙。
刚刚出门之前,南宫浩然这个死家伙居然拦在门口不准他出门!
他只不过吼了几句,两人就打起来了,该死的他居然还打不过那家伙,挨了很多拳才在那死男人身上揍了三拳头回来。
真他妈的亏!
抬手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胳膊,霍立行懒洋洋的想,是时候跟身后那个野蛮人说拜拜了。
本来认识他就只是为了让他替自己的身份和行踪打掩护而已,现在利用完了,一脚踹开才对,不然,真怕那力大无穷的男人会对他来硬的……
说实话,他心里十分排斥同恋。
尤其当自己还被同恋的男人给看中了的时候,那种惧怕,更深了……
霍立行身后的男人似乎坐不住了,白了一眼霍立行,说:“喂,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少给我装聋子,你耳朵前几天就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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