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心然突兀地一声，伸出纤纤小手拦住了凳子。
程正道见状，脸上挂着的笑容僵硬住，“干啥呀，然姐？”
杨心然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大不了正道多少，一米六左右的个子，长发披肩，染的黄毛，大眼睛，浓妆下算不上国色天香，但也算得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借着朦胧夜色昏黄的灯光照映下，看起来分外撩人，有种符合她年纪的青春活力味道在里面。
“你说干啥，让老娘等这么久，你一男的，好意思么你？”杨心然佯装生气质问道。
“不好意思啊，所以这么近的路程，我都打车过来的，就是怕咱然姐久等了，我说真的，你要不给我打这电话，我还真不知道现在已经这么晚了。”
程正道挠头笑了笑，一边拉着杨心然的手，“然姐，别闹，撒开，咱俩坐着唠，你听弟弟吐露吐露苦水。”
“我瞅你这样，也不像有苦水的主啊。”
说归说，玩笑归玩笑，杨心然还是缩回了手。
程正道拉着凳子过来，靠在杨心然的身边坐下，“这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就我跟程国辉的事，你知道吧，这下真摊牌了...”
“我说正道，那是你老子，哪有你这样直呼姓名的，你多少还是叫声爹吧，不然我总感觉听着别扭。”
程正道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不配当我爹，也不配我叫他爸爸，我的生命是他给的没错，但除此之外，我跟他一点半毛钱关系没有！”
程正道明显不想再提这个，他一伸手，招呼旁边不远处的服务员，“来两箱啤酒，外加一碟花生米。”
“就咱两人，两箱酒是不太多了？”杨心然善意地提醒道。
“不多，哪多了，咱然姐不号称千杯不倒万杯不醉的夜店小公主么，这点份量算得了什么？”程正道打趣地笑着说道。
“那是以前，年轻气盛，现在人老了，来不起了，两三瓶就得醉。”
“拉倒吧，我瞅你这小妮子，也大不了我两岁，跟我唠过来人的磕干啥，今晚别的不说，必须不醉不归！”
“都醉了，还咋回去？”
“不回去了呗，旁边就是小旅馆，实话说，我贪恋然姐你的美...”
话还没说完，杨心然的手就掐在了正道的大腿内侧上，伴随着正道接连不断地惨叫声响起，杨心然白了他一眼，“一天没个正经的，就会耍嘴皮子厉害！”
俩人打闹了一会儿，等到啤酒上来，程正道二话不说开盖就开始畅饮，他“咕噜咕噜”几大口，最后实在来不及咽下去了，他才松开酒瓶，啤酒撒了一地。
“哈哈哈，妈的，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一个字，简直特么爽翻！”
看着程正道这般痛快开心，杨心然在旁边安静地坐着，脸上挂着笑意，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刹那间，竟有些走神。
要说程正道是如何认识杨心然的，事情还要从两年前开始说起，那会儿正道刚念初一，啥也不懂，就被同班同学连哄带骗地带进了酒吧。
酒吧里，那个时候杨心然还是个刚出社会不久的小妮子，她在酒吧上班，当陪酒的，很多来此消费的客人，就是对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孩情有独钟。
好在这个酒吧还算比较人道，讲究女孩们的自愿，只陪酒的陪酒，一个月拿那点死工资，要挣外快的挣外快，跟客人发生关系，全靠着她们自己的意愿，不强迫。
那个晚上，杨心然日常上班，遇到两个四十来岁的秃头老男人，一直对她动手动脚地，杨心然都说了，只陪酒不出台，那俩老男人也没完，不肯善罢甘休。
当时他们在一个卡座上，程正道刚好路过，他听见杨心然的叫喊声，见势不对，当即顺势就从旁边的卡座上抄起一啤酒瓶朝那俩老男人砸去。
那个时候年轻，涉世未深，正道什么都不懂，他就只是单纯地看不下去那俩男人的做法，后面跟他一个班上的那些同学见此情况，极度统一地就都各自纷纷散去，没一个敢上来帮忙的。
结果不出意外，正道被狠狠暴揍了一番，但也因此，杨心然脱困了，那俩男人没了兴致，打完正道，临走前还不忘多踹上了两脚。
不是说正道这番英雄救美失败了，相反的，那个时候他挨打的样子，深深印刻在了杨心然的脑海里，后来杨心然给他擦拭伤口的时候问他，为什么这么傻，正道一句话的事，就给她整懵了。
“我这人就这样，见不得男的欺负女孩子，特别是像你这样长得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是要拿来保护的，不是要拿来给那群‘地中海’糟蹋的。”
字里行间处处透露出幼稚两字，但这番话却给当时的杨心然内心带来极大的冲击，她痴痴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面波涛汹涌...
回到现实。
今晚注定是个难忘的夜晚，菜上来了，俩人都没怎么吃，光喝酒，程正道占大头，杨心然只象征性地喝了一瓶多。
她心里面明白，正道是想借酒消愁，喝酒宣泄自己的情绪，而她不用，她还要等待会正道喝断片了，送他去休息。
这一顿两人酒局下来，程正道是真的喝嗨了，两瓶酒直接下肚，他就开始搂着杨心然一口一个“然然”地，好不肉麻。
他自己还好，可能没什么感觉，杨心然这边就不一样了，她的脸滚烫，推也不好推正道，说也不是，只能低着点时不时地附和一声。
“然然我跟你说，我将，将来，一定要做大做强，我不当警察，我要混，混社会，我要让他，我那个老，老子，亲手把我送进监狱，哈哈哈...”
程正道喝了快有一箱的酒，说话舌头都打不直了，他冲杨心然笑，可是笑着笑着没多久，他就哭了，哭的很大声，像个孩子一样。
之后的事情，就是程正道彻底喝断片，他吐了两三次，有一次还差点吐在了杨心然的身上。
杨心然买完单，把正道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肩上，她扛着他，随便找了家就近的小旅馆。
途中程正道一直嘴里嘟嚷着，说个不停，但是说的什么，任凭杨心然怎么听都没法听懂。
到了旅馆，开好房，杨心然把程正道扛在床上，她给正道脱鞋宽衣，一句话没说，待到一切都弄得差不多了，正道在床上睡得安详开始打呼，她才进了房间的厕所洗漱卸妆，准备之后躺在房间内的沙发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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