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论说,谁还没有头痛脑热的,不就是眼中一点吗,多喝开水就好了。”
……
司玢缀着脸色铁青的高大成挤过人群,高礼家的亲属们正急得焦头烂额。
“村长,你可来了,快看看。我男人正吃午饭呢,突然就昏倒了。”
高大成检查着高礼,后者出气多,进气儿少,一张脸惨白得跟漂了水的卫生纸,眼看活不了了。
“太晚了,已经没救了。”
高大成检查了一阵宣告道。
他这一声如同阀门,高礼家的亲属瞬间哭爹喊娘起来。
连三岁的小孩都被这气氛感染,呱呱哭喊不停。
司玢则若有所思的盯着高礼逐渐变凉的尸体,‘灵视’视野下,代表着高礼的灵魂正变得淡薄。
他所有所思的望向村子中心的桃树,那捋淡薄的气息正往哪飘去。
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司玢悄悄的缀了上去。
可在他不注意的角落,三岁的小孩哭得撕心裂肺。
凄惨的哭声中也夹杂着一两句话语。
“死了!……死了!”
这是高礼家的孩子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说话。
另一边,那一缕灰白色的气息飞得很快儿,司玢紧追不舍。
可等到站在桃树下的时候,司玢看到那捋气息飘进尽头,只是眨眼的功夫,一颗人面果子就长了出来。
看长相正是瘦弱版的高礼。
令司玢诧异的是,形成高礼脸的国字还在微微颤动,看起来就像是临死前的竭力呼吸。
“你看到了吧,树上多了一颗果子。”
高大成语气慨然,每次村子里死了一个人,这颗树上就会多一颗果子。
“你的悟性不错,我是当上了村长后才发现的这个。你竟然只听了我说了一遍就意识了这些,真的不简单。”
司玢沉默以对。
“好了,回去吧。村子里有习惯,办丧不隔夜。这丧事儿还得由我这个村长主持,你也跟过来学学吧。”
高礼家,悲伤难过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村民们沉浸在一众极度阴郁的氛围中。
这种事情,他们已经见过很多次。
可每见上一次,心中的恐惧就会不断加深。
每个村民都知道,他们跟高礼没有任何差别,恐怕不知道哪一天也会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别看今天是站在这里为别人哀伤的人,说不定哪一天就是躺在棺材中被别人哀伤的尸体。
“大家伙别愣着,丧事儿不隔夜,我来话死人妆,寿衣跟烧制的冥币和纸人你们要自己准备了。”
高礼家的角落,高大成正指点这家人筹备丧礼。
事发紧急,以前还有郭大龙提前送来的寿衣跟纸扎人可以用。
眼下还真找不到那玩意儿。
毕竟村子里可没有专门的棺材铺,连高礼的棺材都是临时拆床板拼凑出来,至于其他需要的东西,高礼的家人根本没时间准备。
“村长,这些东西我上哪找去啊!”
高礼的妻子,一个双手满是老茧的女人不满道。
“您弟弟以前不是专门做这行当的吗?您出一套,事后儿我跟您结算清楚。”
乡里乡亲的借东西好借好还,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高礼妻子的话看起来是在图个方便,实则不然。
她在挤兑高大成没有好好做好祭典,自家丈夫这才猝死了。
“胡闹!大龙以前做事儿是不过脑子,可他已经好了,现在上哪去给你找寿衣跟纸人?”
“嫂子,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
“可不论怎们着,这丧礼得办不是?”
听到高大成这话,女人瞬间就流下泪。
“他都多大年纪了,这才有了孩子,现在他人么了,也没法赚钱,我怎么养大这孩子啊!”
司玢这会儿则回忆着昨天后半夜的事儿。
黑灯瞎火的,他的屋子里确实被送进去了一套纸扎人跟寿衣,上面也写得明白要送给高礼。
可那几样东西已经被他收入摄灵照相机了。
“我命太苦了!村长,你说你要是把祭典办好了,高礼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这女人一副要吵闹的模样。
“我来想想办法吧。”
司玢有些无奈。
高大成一再叮嘱要像个正常人那样,可眼下却由不得那么多了。
“你!?郭大龙!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偷给我男人做了寿衣,他才死的?!”
“你学聪明了,你没提前把这东西送送过来。现在回去去是吧?”
“就是你,就是你克死我男人的!高礼究竟遭了什么孽啊,才会跟你们这样一对兄弟做邻居?!!!”
女人的声音突然拔高撕心裂肺,引得所有的村民都看了过来。
可注意到事件中心的是那个给哪家送寿衣跟纸扎人的疯子后,所有村民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
“你就是村子里灾害!有你在村子根本不可能好!”
女人指着司玢唾沫横飞。
司玢眼睛微眯,不久前女人还是正常的,他突然变成这样,至少在灵视视野中看出来任何异常。
一旁的孩子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突然就懂事儿,他的眼神中甚至浮现嘲讽,又突然变得温和起来。
“你得我们说个理,你克死了丈夫得给我说个理!”
女人抓着司玢的衣襟,歇斯底里。
看到这儿,司玢大概知道高礼的妻子究竟要做什么了。
以往,郭大龙往那些村民家里送寿衣,办丧事儿的时候,高大成可没少往里边贴钱。
可这回不一样,因为司玢的存在,郭大龙没有提前往高礼家送纸扎人跟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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