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江澄一身军装,他们并不觉得有异样,可是如今穿着便装的江澄,他们不住地挠挠头,凑在一块儿不解地说道:
“你瞧瞧他,如今却有了一点书生的派头,江澄长得有这样清秀吗?”
“对呀,往先倒还不觉得,可能军装显得整个人硬朗,他如今换上了布衫,倒有一点貌若潘安之感。”
潘安是谁,他们并不认识,可是也知道那是第一美男,甚至还有人说,就连潘安也比不上江澄。
他们这一番看的意犹未尽,直到江澄的身影消逝在前头,他们还伸长脖子往远处眺望着,突听得后面的咳嗽声音,几人吓了一跳,转过身来,这是赢湛。
个个立刻肃容,恭谨地叫了声:“王爷!”多人异口同声,神情也变得恭敬无比。
“你们口口声声议论的是谁?”貌若潘安,这些人竟敢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议论他的长相,简直活得不耐烦。
赢湛陈目远眺。
士兵们在赢湛的面前根本不敢撒谎,随后,手指哆嗦着指着前方:“是江澄来啦,今天的他很特别。”有人结结巴巴地说起来。
眼中是掩藏不住的欢喜,但是赢湛的口中却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不论是谁都不许议论,可曾明白?”
“是!”个个哆嗦地点点头,忙不迭地应下来。
虽然赢湛原先也是这般风风火火,可是今日在众人的眼中就好似变成小跑。
“王爷真是日理万机啊!”个个对王爷更加的敬重,同时心中犹有后怕,再也不敢说其它,担心祸从口出。
费尽一番心思,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是,赢湛却不在,江澄百无聊赖,瞧着里面的布置,确实是赢湛的一贯作风。
墙上挂着的弓和剑,案桌上整整齐齐的,文书本子,每样东西都放在它原先固定的位置上,和他在家中的时候几乎一样,这人是个处女座,有着轻微的强迫症啊。
想着无聊,江澄便拿着他的毛笔写字玩,渐渐地,她已经习惯了软长的毛笔写出来的粗犷的字体。不知不觉当中,竟然写了一个湛字。
才写完,咬着笔头,自己看时也痴痴地笑了,这字挤在一起,变成了一团,真是丑。
她正欲抓成团将其扔掉,却有却感觉一阵微风扑在脸上,不禁抬头一看,赢湛正掀帘进来。
吓一跳,手中一松,笔掉了下来,笔尖上的墨水直溅了一桌,江澄心中更紧张了,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低着头,垂手恭立在一旁。
瞧瞧她心虚的样子,赢湛随后来至桌边,眉头紧皱,指着上面的字问她:“这是什么?”
江澄紧张地看了看,同时松了一口气,原本是一个湛字,但是因为毛笔落下去的时候,笔墨也溅起了些许,使得整个字变得模糊,随后她陪着小心说道:
“回王爷的话,这是一个圆字,只不过写得不像而已。”
“非但不像,简直就是一团乱麻!”赢湛皱了皱眉,待见到桌上凌乱,他的脸色一沉,江澄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在帐篷之内,哪能够找到抹布?咬牙之下,只得牺牲她这套衣裳,随后提起袖子,便要往桌上擦。
可突然之间手中一暖,是赢湛握住她的手,他的神色又变得冷冰冰,瞪她一眼:“你想做什么?”
江澄一时之间语塞,她望着自己的袖子,青衣青袖,像是远方的一抹青翠,若是沾上了这笔墨,只能够弃之不用,实在可惜。
她一时之间怔住,无法回答,而最为尴尬的是,此刻她的手被赢湛紧握住。
赢湛垂下头来,紧盯着她的眼睛,在这一瞬之间,她紧张得面色绯红,原想挣脱,可是却挣脱不开。
“今日这衣裳不错。”说罢之后,赢湛才将手松开。这什么话呀,不是一通训斥吗?赢湛的心思总是难以猜透。
江澄原本也喜欢,听他这样一讲,更加舍不得用它去擦拭脏物了,她先是将写好字的纸卷了起来,赢湛却铁青着脸说道:
“你好端端的跑到我的营帐里面来,就是为了写我的名字吗?”
稍稍退下的潮红却又涌上来,江澄小心地回道:“是江澄一时心血来潮,还请王爷原谅。”
赢湛没有回答她,而是令人进来,将其收拾好之后,这才重又摊开一张白纸。下巴高抬,努起对着江澄说道:“你再写一个。”
这对江澄来说稍显困难,被赢湛这般盯着,她哪敢动手?
可是,她又无法拒绝,只得磨磨蹭蹭,先是用笔蘸饱了墨汁,她很想动手,可是,这个握笔的手指竟有微微的颤动,即便写下来,怕是也难合她意。
“怎么啦?刚刚将我的名字写成一个圆字,现在是不是准备将它写成方字?”
赢湛竟会开玩笑,使的江澄又想笑,只得强行忍住,咬了咬唇。
这一点下去,横看竖看,她却不满意。
身旁有了声响,是赢湛长叹一口气,他突然紧抓住江澄的手,带着她一点一横地将湛字写完。
两人贴得如此近,江澄此刻脑中一片空白,只能够感觉到赢湛在一旁温热的呼吸的气息,手只能够随着赢湛一起,
字终于写完了,随后是赢湛戏虐的声音:“你是不是觉得意犹未尽?”微翘起的唇角带着一抹坏笑,使得江澄极不自在。
她连忙松手,毛笔却留在赢湛的手上。此刻他吹了吹纸张,细看起来:““不是拿针治病的人的手是最稳的,可我看你却像是一个例外。”
在一旁悄悄瞟了一眼,横平竖直,还能入眼,并不像是赢湛所说的这样差。江澄撅嘴嘟囔着说道:“我可以写得更好的,谁让身边有冰块呢。”
可是,她不敢大声说出。
“小的字原本就像是鸡爪画出来的,这还是王爷所教,不然的话更是难以入目。”
先是挑了挑眉,好似赢湛的眼中还有些微的笑意,江澄了揉眼睛,但是此刻赢湛已经如往常一般的冰冷,看来刚刚是她看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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