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便早早起床，为他开门。
结果这一次见到的楚天戒，却比昨日的精神状态要好多了。
虽不说容光焕发，但至少容颜没有之前那么憔悴了。
「看来你休息了一天，已经恢复好了啊。既然如此，今日无事，不如勾栏听曲？」
顾长生向他的好友楚天戒发起了邀请。
然而，
没有想到的是，
楚天戒却是一口回绝了他，并一脸严肃，善意的提醒顾长生，「别让欲望击穿你的意志。」
「怎么回事？」
「好友，你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记得，你之前并不是这个样子啊，你比我还要甚为喜爱听曲呢。」
「怎么现在，你却……好友，莫非……你不会被人夺舍了吧？」
顾长生凑上前去，仔细一瞧，始终察觉不出来什么端倪，眼前的楚天戒，的确就是自己所认识的楚天戒啊。
楚天戒拉着顾长生进屋，然后就开始讲起了昨日那个老方医的事情。
「那个老方医告诉我，若想要恢复健康状态，就必须戒掉以往的爱好，并和那些小姐姐们断掉往来。」
楚天戒说出这话的时候，不禁黯然神伤。
「啊这……」
顾长生大为震撼，并大吃一惊。
「不过，我也深感倘若一意孤行下去，那我必然会早早辞世……我还这么年轻，我的才情还没有得到真正的发挥，我还不愿意就这么悲催的离去……」
「故而，我决心断掉一切，金盆洗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可是这习惯绝非一天两天可以改变的，当我想要戒掉时，我的另一个我就控制不住，于是我只能……头悬梁，锥刺股，并将之前写的所有情诗，全都在火炉之中付之一炬。」
「所以仅仅才戒掉了一天，我便有了大大的改观，所以好友，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
「收手吧。」
「回头是岸。」
「时刻保持你的意识清醒。」
「别让欲望击穿你的意志。」
「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楚天戒一脸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顾长生点点头，「啊，那行吧，我听你的就是了。」
……
随后，
楚天戒又重新回家，开始进行自我戒断起来了。
而顾长生，则是重返教坊司。
宣读，查验，教导，安抚，和以往一样如常照旧。
公务冗忙，不过好在顾长生比较勤奋，很快就完事了。
廷乐堂。
艺女们还在乐师的指引下，练习声歌剑舞。
各个口吐兰香，弹曲吹箫，有悠然见南山之境。
顾长生过来视察一番，发现一切良好，便转身前往玉环房中。
他知道，
玉环纵然是王家之人，
可仅仅凭借着一点，安全性还远远不够。
毕竟说到底，
和玉环的感情并没有那么的深。
顾长生本来身处在一个陌生的世界，还要和一个陌生的艺女保持联络，这完全就没有任何的安全感。
虽然之前前往秘藏之地，也很安全，没有任何的泄露。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所以顾长生觉得，必须要让玉环觉得，自己是她很重要的人。
……
「大人，是您叫我。」
玉环跪拜在地。
这，不是一般的大。
俯视间，顾长生不禁叹道。
随之目光收回，冷道：
「嗯，听说你最近在学习剑舞，而且本司正是筑基境二层的修道之人，倘若教导于你，你必然如日中天。」
顾长生说明来意。
「多谢大人指点，还请大人教我。」
玉环跪伏于地，深深拜谢。
随后，
取出舞剑。
顾长生一边教导，玉环一边手持白剑，摇曳起舞。
不过这样进展太快，玉环并没有得到什么明显的进步。
「莫非，是哪里出现了纰漏。」
玉环甚为困惑，满满不解。
顾长生便解释道：
「毕竟剑舞之法，需要心眼身，三者合一，因此和学习琴瑟一样困难。」
「而且学习剑法，本身就是男子为主，即便是一些基础的剑舞，可女子羸弱，也很难学。」
「因此学习起来的内容，未免很是生涩难懂，倘若本司只用口说，怕你掌握不了剑之精髓，唯有徐徐渐进，深入研究，方能根深蒂固。」
闻言，
玉环恍然一悟，「麻烦大人继续指点。」
于是，
顾长生来到桌前，摊开一张白纸。
轻盈如风的白纸上，没有任何的荒芜杂草。
畲砚入墨。
手持狼毫宣笔。
蘸墨，拂袖，笔迹洋洋洒洒，一气呵成。
「剑法之妙，在于手法，步法，身法，以及心法。」
「唯有如此，方能达到人剑合一，人剑无我的境界。」
「直击，挑击，崩山击，落地击，瞬击，月下连斩击，月光收尾击……」
顾长生语重心长，敦敦教导，诲人不倦，埋头苦干，只为懵懂的玉环指点迷津。
「玉环，今日我教你剑法，他日本司若向你虚心求道，你是否也毫无保留的交付与我？」
顾长生一边教导，一边问道。
「玉环愿意。」
玉环的声音很小，落地成音。
剑法之深，超乎了日月之光，天地之广。
剑法起舞的一瞬，让半空的一切沙尘，都为之一颤。
窗棂内，阵阵的刀光剑影，不绝如缕。
真当是：
「静如清风动如霆，似溪似洋似场雨。」
最终，剑舞落罢。
不多时，
累得满头是汗。
顾长生浑身疲惫不堪，却又孜孜不倦，像辛勤的园丁一般耘耕，付出就有收获。
不得不说，当老师是真的辛苦，尤其是前世的老师，还需要站着讲课，还要吸入粉尘。
可这，也是为了下一代的学子们，成为栋梁可塑之才。
而顾长生，也正是如此。
……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夜幕之中，万籁俱寂。
在如此宁静的晚上，很快，顾长生就昏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顾长生悠悠醒来，发现玉环早已不在，她已经前往廷乐堂，练剑去了。
「献祭一年寿命，增强我的体力。」
顾长生醒来后，便说出了第一句话。
然后掐念心诀，火焰焚身，力量增强。
「体力不减当年，而且……我又变帅了许多。」
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
顾长生不禁发出了感叹之声。
没想到这锁阳功法，竟是如此之厉害。
此时的自己，修行所需要的阳气并未有任何的削减，依旧是充盈的状态。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
刚才又献祭了一年寿命之后，
自己不仅有八块腹肌了，就连四肢上的肌肉，也是没有丝毫的赘肉！
「哎，这镜中的男子，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了……」
顾长生不禁夸赞着镜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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