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岑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医院。
在院门口不远处的小巷子里，看到骑着电动车的男人，打着哈欠，一条大长腿蹬在地面上。比自己多了一票的耳鼻喉科庄医生一个健步跑过去，那男人就跟后背长了眼睛似的，准准地接住了他，两人笑闹着骑着电动车走了。
不知怎么的，那两人之间气氛很莫名，岑玺也说不清是哪一种。
车鸣声响起。
岑玺吓得一抖，朝着来人望过去，打量着面前的新车，问：“你抢银行了？”
秦羽踹了他一脚，说：“老子自己买的！酷不酷！”
“还行。”
这是假话。
岑玺老早就在想着买车，床头柜上的汽车杂志放了厚厚一沓。
这辆车型就是他预备买的其中一款，连香槟灰的颜色都一模一样。
秦羽给他系上安全带，开车往家里驶去，车上放着一个塑料盒子，孜然香料的味道十分明显。
岑玺掀开盖子瞅了眼。
烤脑花。
秦羽车技平稳，一边开一边说：“你的还行就是喜欢，你当我不知道似的。咱俩刚确定关系那会儿，一块儿去实验室，结果电梯故障，被锁在里头，你忘了你干了啥？”
说起这个，岑玺冷不丁脸红了一瞬，吼道：“都说了不许提这个，你怎么老提！”
“你丢人的事儿就跟刻了印儿似的，甭想我忘喽！”秦羽说着，回想那会儿，说道，“那电梯里头，黑漆漆的啥都看不到。咱俩都是刚处对象，害羞得很，亲都没亲过几回。你仗着周围黑，给我摁在电梯前头亲，问你感觉怎么样，回我一句还行。好家伙，给我气的......没成想人修理工来开门，你特么装/逼装得太早，结果门开了，得把书包往前背，遮前边儿遮了二十分钟才下去......”
被喜欢的人亲近，那能忍吗。
岑玺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主，听秦羽说得没了脾气，别过脸看窗外，耳朵根都红了。
两人回了家，刚进屋，秦羽就被岑玺摁到门上。
鞋还没脱呢，秦羽差点摔了。
家里也没开灯，岑玺把眼镜放在鞋柜上，低声问：“假装这是电梯，咱俩再试一次的？”
秦羽笑得胸腔都在抖，抬腿勾住对方的，凑上去亲他的脸，说道：“再试试你能不能来个二十分钟？”
“老子一小时起底！”
岑玺说着，扣住秦羽的腰。脱了鞋子，两人跟连体婴似的，一边接吻一边磕磕巴巴地往浴室走。
浴室水雾弥漫，沐浴露气味非常明显。
秦羽撑在岑玺身上，浴缸的水漫了出来。他刻意使坏，动作幅度大了不少，忍着腰酸问：“怎么样？”
岑玺替他扶着腰，手撑着下巴，特别想含/着烟等人伺候，一副大爷模样抬抬下巴，说道：“还行。”
“你特么的......嘶——轻点，王八犊子属狗的你是！”
第二天又是晚班，按部就班没什么两样，除了小储跟打了鸡血似的努力工作以外。
病房里头放了不少的花，男生换上了衣服，中性款，他特意在手腕处用丝巾系了一个小蝴蝶结。
他是医院常驻的病人，自杀四五次，他说这是最后一次，他保证。
认识他的人不少，都来送他出院。
岑玺跟他妈妈聊了几句，一路送人走到医院门口。
男生笑了笑，说：“岑医生，下回见你可能就能见到穿着裙子的我了！”
“好好琢磨怎么刮你那一腿的腿毛吧。”岑玺开了个玩笑，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礼盒来递给他，说，“收着吧，我妈说这颜色显白。”
男生打开一看，是国外一个小众牌子的指甲油，墨绿色的底色，里面还有细闪亮片，一颗一颗小蝴蝶形状。
破茧成蝶，他也离高飞不远。
回了医院，正好是下午饭点。这会儿回去又要撞上王妍，食欲和理智，岑玺很难抉择，干脆避开饭点，走到人流量稀少的顶楼楼梯处跟秦羽发消息。
【秦家女婿：无语，昨天还说要接送我的人，今天睡到了中午十二点。】
【小金凤凰：微笑/】
【小金凤凰：换我**三次试试？】
【秦家女婿：......】
【秦家女婿：我跟你说，今天手机扫码坐公车免费，我觉得我可以为增加车贷岌岌可危的家庭环境做一些贡献。】
【小金凤凰：那你以后为这个家多做一点贡献。】
【秦家女婿：？】
【秦家女婿：我真的没有私房钱了，一滴都没有了。】
【秦家女婿：不是，一分都没有了。】
【小金凤凰向您转账12元，请注意查收】
【小金凤凰：晚上回来的车费，再给我买十块的酱香饼。】
【小金凤凰：宝贝乖哦。】
【小金凤凰：亲亲/】
岑玺看了眼自己的钱包，又看了眼银行卡余额，收了秦羽的转账，瘪着嘴打字。
【秦家女婿：亲亲/】
刚过饭点，岑玺也不去挤电梯了，走着楼梯往食堂走，也不知道什么巧合，刚好瞧见耳鼻喉科的庄医生......和昨天那大长腿。
大长腿说话声音很小，压根听不清说啥，只见他拉着庄医生的手，一个劲儿捏他软乎的手心。
岑玺走路动静很大，大长腿听到动静，吓了一跳，撒开了庄医生的手，扭头一看，就瞧见了岑玺。
岑玺眉头一皱，踏踏踏地走在两人跟前，拉着大长腿的手攥住了庄医生的手，让两人像刚才一样牵住，说了一句：“干嘛鸭！搞屁/眼的不配做医生吗！遮遮掩掩跟做贼似的，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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