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楼下的祝十八已经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讲了出去，冉鹿鸣把自己收拾了好一阵，衣柜里的衣服试了四五套，最后换上黑色的高领毛衣，绑好马尾利索下楼。
见祝十八和自己外公说话，两人气氛很好，冉鹿鸣心里稍微放心了些。
他打从回家就把自己这点青春韵事给鹿老爷子说了个清楚，现在祝十八已经回到了他身边，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以前的事儿都会过去，他们两个需要拥抱的是彼此的将来。
厨房热闹，两人聊得火热，一点没注意到身后的人。
被忽视的冉鹿鸣连自己外公的酸醋都想吃，抿着唇扑到祝十八后背，对着他的耳朵咬了一口，说：“说我坏话呢？”
祝十八没躲闪半步，倒是怕他摔着，一手护着他的后腰，说：“哪有，夸你好呢。”
一旁的鹿老爷子看完全程：“......”没事，我有杨老太太李老太太我能顶我可以我呜呜呜。
上了桌，祝十八没动筷，往楼上看了几眼，问：“鹿鸣，你不叫鹿老先生下来吃饭？菜都快凉了。”
喝完一碗汤的冉鹿鸣指了指旁边的鹿老爷子，说：“这不在呢么。”
祝十八一愣，和鹿老爷子对视一眼，说：“大爷不是佣人吗……”
正巧这会儿门开了，李姨提着大包小包东西进屋，瞧见饭菜都做好了，说：“老先生，这……”
平日里都是中午才开饭，今天自己的活儿被抢了？
鹿老爷子摆摆手，说：“家里人自己做了，你就当休息一天吧。”
家里人。
冉鹿鸣听着这话就浑身舒坦，夹起一块梅花糕，咬了一大口。
梅花糕里嵌着葡萄干儿杏仁，又香又糯，还有淡淡的花香味。哪怕不吃甜食的人，也能轻易吃下两块。
李姨点点头，把菜拿回了厨房，看着蒸笼里热乎的梅花糕点了点头，心想这手艺倒是能拿得出手。
吃完饭，祝十八没能洗上碗，被冉鹿鸣拉着回了屋，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冉鹿鸣坐在他身边，捏了捏他的脸，说：“你干嘛呢？”
祝十八光速回忆自己起床到现在说的每一句话。
他在部队呆惯了，生物钟不是一天两天能改的，早上五点半就去楼下跑步了，回来正好撞上准备出门钓鱼的大爷，看着慈眉善目的，说是鹿家的人。
他这脑子，早就被部队里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规矩教傻了，现在一想才回过神来。
一佣人大早上钓鱼合适吗？
回来也不干活儿就搁厨房看自己做饭正常吗？
靠——我别是服个役给脑子服傻了吧。
冉鹿鸣捏捏他的脸，说道:“不许出神，你琢磨什么呢？”
祝十八陷入回忆无法自拔：“我复盘呢。”
冉鹿鸣：“.…..”
不满自己爱人的脑子被别的事情占据，冉鹿鸣翻身坐到祝十八的腿上，抬起下巴咬了咬他嘴唇。
之前还在这儿留下了自己的咬痕，冉鹿鸣还记得那血痂。
再咬一口的可能性有多大。
冉鹿鸣咽了口唾。沫，摸着祝十八的肩膀，不断凑上去亲那处唇/瓣。他就像个小啄木鸟，对着人家嘴/唇亲了一下又一下，就只是喜欢享受这段亲密时光罢了。
“昨天没舒服够？”
冉鹿鸣不再折磨他的嘴唇，顺着下颌线亲到耳后，在他耳边说：“你喂不饱我的。”
两人昨天回来，偷偷摸摸的，怕吵到了老爷子，立马要对现有情况作出解释，当下脑子里只有和爱人相拥的念头，干脆谁都瞒着，悄咪咪地回了屋。
祝十八退伍后立马搭车过来，又是坐飞机又是坐出租，进房间后直接到浴室里洗去一身尘土。外头等待的冉鹿鸣仿佛一个洞房花烛夜的新郎官，忍了半天没忍下去，直接打开门扑到了祝十八身上。
恨不得身上每一寸都触碰到。
想到这样，冉鹿鸣蹲了下去。
屋子里昏暗得很，窗帘拉得很紧，透不出一点光亮。
祝十八脑子里全是之前跟老爷子聊了啥，冷不丁被这么一碰，脑仁都像是沸腾起来，烧得他几乎站不住脚。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瞬间消散，什么都没控制住，手指都**了冉鹿鸣的发丝里，问：“吃啥呢？”
“金玉珍馐尝腻了，试试山村野、味。”
祝十八脸一红，把冉鹿鸣按进怀里咬着他耳朵撒欢。
两人在那沙发上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快到春节了，街上都是购置年货的，一家老小乐乐呵呵，小孩儿梳着羊角辫一跳一跳的，手里还拿着冰糖葫芦。
冉鹿鸣停好了车，到楼底下时，祝十八从外面跑进来，递给他一个纸袋子。
“这啥？”
“鸡蛋仔，我刚看路上有人在吃，闻着味买的。”
鸡蛋和牛奶的香气混杂着，又香又甜，刚出炉还热乎乎的，冒着热气。
冉鹿鸣掰下一个再递给祝十八一个，两人进了电梯，祝十八有些近乡情怯，按着冉鹿鸣手指头咬了一下，说：“岑玺跟羽叔住一块儿？”
“恩，住两三年了都。”
祝十八点点头，看着电梯楼层一层层往上爬，叮咚一声，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岑玺开的门，几年没见，换了一副眼镜。以前是没有边框的，现在换了一个靛青色的边框，头发往后抹，整个人气势利落不少。
“不用换鞋，直接进。”
说是不用换，家里地毯干干净净的哪儿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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