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鹿鸣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跟没长骨头似的，手指摸了摸祝十八嘴唇上被他咬出的痕迹，这会儿都结了血痂了。
看着瘆人得很，冉鹿鸣却舒服得不行，像是给自己所有物打了个印记一样。
三人叫了酒店的晚餐，要不是陆知返说有局，冉鹿鸣能一天赖在祝十八身上不动弹。
去酒吧路上，吴霖给冉鹿鸣送了衣服过来，车辆停靠在路口时，冉鹿鸣瞧见一家老店，硬是闹着下车排了半小时的队，买了四五个汽水包回来。
冉鹿鸣把汽水包递给祝十八，自己利索地脱下祝十八那军绿色的训练服。
“排这么久就别买了呗。”陆知返在前头说了一句，跟吴霖打了声招呼，开车驶出巷子口。
冉鹿鸣懒得搭理他，对祝十八说：“别愣着啊，待会儿凉了，你快试试合不合口味。”
祝十八捏着热腾腾的汽水包，张嘴咬了一大口。
里面是藕馅儿的，一般汽水包夹的都是脆藕，他家的是卤水卤过的糯藕，味道比脆藕软多了，又糯又香，本身还带着卤料的香气。而且素馅也比肉馅实诚，皮薄馅料多，最底下都渗进皮里了，外头都能瞧见红花花的颜色。
“好吃。”
“我就知道你爱吃！之前我来这儿商演，吴霖买来我尝了一次，觉得特别好吃，就想着你要是回来，我就带你来尝尝。”
前排的陆知返：“.…..”吃不到汽水包但被赛了一嘴的狗粮。
明明已经吃饱了，祝十八还是把那四五个汽水包吃下了肚子，撑得快走不动道了。
窗户打开，气味飘散了个干净。
冉鹿鸣把裤子一并换上，弓着腰系帆布鞋的鞋带。一旁的祝十八拉着他的腿往自己膝盖上搁，帮着他把鞋带系好，裤脚也挽得齐齐整整的，最后握住他的手，手指挠了挠热乎乎的手掌心。
前排的陆知返：“.…..”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酒吧不算远，陆知返直接开到地下停车场。酒吧和一般的差不多，乌烟瘴气的，烟草味道混杂着各式各样的香水气味，熏得人脑袋疼。
一共两层，底下那层是蹦迪的，喊麦的DJ哪怕是大下午的也能用一个电音激发每个人心底里暗藏的躁动。
楼上有四五个包间，透明的落地窗可以直接看到底下乱糟糟的景象，隔音的玻璃却听不到半点吵闹声音。
酒保穿得整齐，端来不少色泽亮丽的酒。
“李少，不是说叫朋友来吗，怎么这会儿了还没到？”
李酬勤点了一支烟，说：“慌什么。”
包间没什么别的人，连女孩儿都少，知道李少过来说事儿的，经理还没叫人来。
门推开了，包间里不少人都愣住了，一个个原本还拿着骰子玩吹牛呢，一见来人跟见了猫似的，连忙站起来。
“陆哥。”
陆知返这人，打小就是孩子王，要不是遇到一个动不动就掀裙子的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冉鹿鸣变态佬，现在应该还是一位沙雕直男。
在大院，陆知返脾气是真不好，高兴了拉着人揍一圈，不高兴了也拉着人揍一圈。
大院外头的教练场，勤务兵都不常去，陆知返倒是常客，时不时就在那儿约架，角落都是碎了的板砖。
今天来的人，80%都是小时候被陆小爷教训过的，别的没记住，揍人那狠样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要不是陆爷爷强逼着陆知返去部队，只怕这会儿大院里话事的人还轮不到李酬勤。
陆知返勾着唇笑了笑，说：“站着干嘛，都坐。”
而后进来的是就不是熟脸了，边上一个男的眯着眼看了一阵才说：“鹿老爷子的外孙？”
冉鹿鸣挑眉，拉着祝十八坐在边上，问：“你哪位？”
那人脸色一变，周边的人都看笑话似的笑了起来。
真不是冉鹿鸣故意不给人脸，是他真没认出来是谁。他一直养在院子里，能接触的人不多，身体刚好点又被送到村子里，大院的事情都忘了个七七八八了。
李酬勤也眯着眼看了一阵，他的眼神都没顾得上收敛一点半点。
“酒上完了？”陆知返说的话，打断了李酬勤的注视。
一旁的男生懂事地站了起来，去外头叫酒。
不一会儿桌上就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
陆知返在这些风月局里不常见，冉鹿鸣就更不常见了。
听说的是被鹿老爷子送到乡下去了，原以为锦衣玉食的小少爷会被折腾下一层皮，这一回来看，整个人跟脱胎换骨似的，哪还有当初那女气，举手投足都自成气势。
周边都轮着给冉鹿鸣敬酒，一口一个哥叫得格外亲热，仿佛跟冉鹿鸣有了十多年关系似的。
冉鹿鸣接了酒杯，抿一口就放下了，一旁的祝十八倒是替他接了过来，一口闷下胃。
他穿着皮夹克，模样俊俏，周边人都不知道他是哪家的，没敢搭话，见他一口喝完都想上前套个近乎。
没成想祝十八喝完一杯，直接将杯子倒着扣在了桌上，一句话不说，手却搭在了冉鹿鸣椅背上，大半个身子遮着，把他罩在怀里。
不愿意喝酒，人他也罩，谁敢敬酒，大可试试。
明明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愣是靠出了一副首长的架势。
在场的人第一怕的是陆知返，第二怕的就是鹿家老爷子。小时候一家一户拉出来跑操，十四五的年纪，跟着人家正统部队的练，掉一层皮都是好的。
祝十八他们不认识，看他护着冉鹿鸣样子，少不了是鹿家势力，为了敬个酒，惹上一身骚可不好了。
于是憋着劲儿想敬酒的人也端坐下来了，不再一窝蜂地往前挤。
李酬勤往冉鹿鸣身上望了一眼，像是琢磨到了什么，开腔说：“咱们这儿都是玩少爷的，鹿鸣倒是口味不一般啊。”
上赶着让人/操，可不是不一般吗。
热闹的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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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非著名杂技表演艺术家·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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