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鸭架，冉鹿鸣困得走不动道了，冲了个澡后躺在床上就人事不省了。
秦羽端了个玻璃碗进去，用保鲜膜封好，搁在床头。看他埋着头睡，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了几度，这才回自个儿房间。
房子不大，三室一厅，他和岑玺一人一个房间。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块儿睡，偶尔吵架闹脾气就各睡各的屋，等哄好了再亲亲热热地睡一块儿。
岑玺检查完实习医生发过来的病例报告，修正之后发了回去。秦羽从浴室出来，一边走一边刷牙，头发湿哒哒地往下滴着水，他正找自己浴巾擦头发呢，来回走了好几圈都没瞧见。
岑玺拿了自己的，从后面把人抱住，一边帮他擦干头发，一边拥着往浴室走。
秦羽嘴都快被牙膏给弄木了，漱完口后，薄荷的味道凉得他吸一口气都嗓子发麻。奈何家里另一位喜欢薄荷口味的牙膏，两人只能换着来，用完薄荷再用草莓的，用完草莓的再用薄荷的。
秦羽表示过强烈抗议，说就不能大家各用各的吗。
岑玺反驳抗议也很果决，说我喜欢薄荷所以你得用薄荷的，因为我亲的是你，不是我自个儿。
这铁逻辑激得秦羽不知道该说啥好，只能为他鼓鼓掌。
每次该轮到用草莓的时候，秦羽就看到岑玺一边用还趁他不注意悄悄往马桶里挤，草莓买的80g，薄荷买的120g，就这岑玺还耍小心眼，秦羽用了草莓的牙膏就不乐意亲他，在床上闹过了也不肯，可怜见儿的。
秦羽慢慢的也就不去买草莓口味的牙膏了，用完薄荷的，两人逛超市岑玺还拿着草莓和薄荷问他该买哪个，秦羽瞪他一眼，骂了一句小二皮脸，拿了薄荷的。
从那以后，两人就再也没用过草莓的。
岑玺也跟牛皮糖似的，逮着秦羽动不动就啃，闻着他嘴里的薄荷味道，心里软了又软，恨不得这辈子的温柔都砸到他身上。
“洗发露是不是用完了？”
秦羽点头，刮了刮自己的胡子，说：“明天你早班还是晚班？”
岑玺把浴巾挂好，闻闻他头发的味道，熟悉的橙花香味，说：“早班。”
“那你下班回来买，就买这个味道的吧，不腻人。”
“行。”
医院刚来几个护士，都是实习生，一个个跟小白菜似的水灵灵的。
一天到晚聊着医院哪个医生好看，哪个医生有气质。
岑玺以一票之差输给了隔壁耳鼻喉科科的庄医生，说是那医生又温柔又爱笑，再小的孩子都能招呼住。
岑玺一想到这儿就不舒服，倒不是说非要争个123，只是输这个事儿，让他觉得不舒服。
秦羽正准备上床歇着呢，岑玺就拉着人闹，跟个霸道总裁似的，把人压在衣柜门上亲，问:“禁欲系的霸道总裁就不行？”
秦羽:“？”到现在还穿海绵宝宝内裤的人你霸你马呢。
衣柜门上头有不少木雕，硌得秦羽直躲，最后一巴掌拍向岑玺的屁股。
岑玺委委屈屈地瞪着他，表情可怜得让秦羽想把他拍下来，群发给他医院的那些实习医生。
什么跟阎王爷抢人的小医生，什么斯文败类禁欲急救科主任。
都是假的！假的！
就是个三岁小孩儿，还穿着纸尿裤的那种！
或许是岑玺眼神杀伤力过大，秦羽回瞪了半天，骂了一句二逼后，一个翻身摁着岑玺靠在衣柜上，手还护着，怕他后背跟自个儿一样硌在那木雕上。
岑玺接吻从来不闭着眼，被秦羽发现，红着脸骂他，为了爱人强大的自尊心，他学会了微微眯着眼看人。
后背抵着人温热的掌心，岑玺看着秦羽亲他，洗过澡湿润的嘴唇贴紧自己，热乎乎的，湿哒哒的。
呼出的空气是浓浓的薄荷香气，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岑玺含着对方的舌尖，好像尝不腻对方的味道。
秦羽的眼睛也和他嘴唇一样湿润，两人靠得特别近，呼吸像是有了实体，交缠在一块儿。
岑玺把护着自己后背的手拉住，手指捏了捏，最后在那掌心的疤痕上狠狠亲了一口。
两人说着家长里短的话，上了床躺着。隔壁屋还睡着人，两人都没有更近一步的意思。
亲了亲彼此之后，躺在床上各做各的事情。
秦羽开着小台灯看书，他的营养师执照还能往上继续考，最近正努力学习。岑玺则回复着实习医生的邮件，这群孩子爱学却也比他们那会儿心思活络得多，知道他是急诊室主任，一门心思往他这儿钻，以为讨好了他就能获得第一次主刀手术的机会。
岑玺对此只有一个词形容，单纯。
现在抢着动手术，等以后上手术台都上恶心了，不知道这群孩子还能不能保持现在的新鲜感。
【岑主任，我知道对您来说，第一次操刀手术算不了什么，但对于我们这些实习医生来说，这是一种荣誉，一种对自己进步的嘉奖，所以我们才削尖了脑袋想入您的眼。】
岑玺勾着唇，似笑非笑地回复。
【包裹在华丽辞藻里的个人心机也算心机，少没脸没皮的，明天早上我上早班的时候再宣布谁第一次操刀。】
回完把手机关了，放好枕头躺得平平整整的，仿佛一个马上要经历手术的患者。
岑玺睡不着，微微侧过身看了看秦羽。
左手带着指套，方便翻书，时不时拿笔记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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