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大小伙子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去往食堂，这会儿饭菜都凉了，祝十八却打到热腾腾的饭菜，大霆瞪了他一眼，说：“阿姨给你留的？”
祝十八一愣，朝着柜台看过去，获得食堂阿姨媚眼一枚，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和大霆一人一半分食了碗里的热菜。
正吃着呢，旁边有人坐下，大霆看过去，差点把自个儿勺子吃下去。
陆知返却不管大霆的目光，撑在自己的饭桌上看祝十八，眯着眼说：“你以前练过？”
祝十八见他没打算挥拳，这才把手放上桌，继续吃起来，说：“家里人当过兵，小时候练过拳。”
“我就说......”陆知返剩下的话没说，打量几下祝十八。
这人长得是确实好看，眼睛黝黑亮堂，看着人总是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真诚劲儿，让人对他说不出谎，也说不出重话。
面对陆知返机关枪似的目光扫射，祝十八也依旧吃着自己香喷喷的热乎饭菜，一点影响都没受到，反而是旁边的大霆吃得战战兢兢的，脑子里琢磨着一会儿要是又打起来，该先拦着陆知返还是先替祝十八扛一下。
清明节一到，陆知返就得请假回家。他一年到头也就两个时间段必须回去，一个是清明一个是除夕。家里对祖制看得重，有祭祖的事儿，家里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得到。
周崚嶒知道他家这规矩，没等陆知返申请，就先给他批了假。
回了家后，陆知返被陆爷爷念叨了半小时曾孙孙，念叨完就拿着外套出了门，径直去对面找冉鹿鸣了。
他是熟脸，站岗的勤务兵直接放他进去。院子修筑有一段时间了，花园里的花草树木长势都很好，冉鹿鸣去了一趟村子回来也没带什么别的习惯，就是爱在院子里摆弄花花草草。
以前园丁的活儿现在都归他管了，一整个花园的花草都被收拾得妥妥当当的，后院那棵桃树去年还结了果子，被冉鹿鸣摘了不少，一家一户的送，把他们这大院里的人吓了一大跳，心想曾经的小王八蛋怎么转性转这么快。
“爷爷，嘛呢？下棋呢？”陆知返嘴甜，进屋就喊人，拿了桌上的水果糖，咯嘣一声嚼碎了。
鹿老爷子往棋盘上落了一子，说：“嗯，清明回来祭祖？”
陆知返嗯了一声，抱着枕头说：“鹿鸣搁哪儿去了？”
“一大早的出门了，说是见朋友。”
“那我等会儿他。”陆知返说着，没一分钟就跟多动症似的晃来晃去，忍不住凑到鹿老爷子跟前说，“爷爷，我陪您下吧，我闲着也是闲着。”
鹿老爷子拿着烟管，一下敲在陆知返拿棋子的手背上，说：“你个臭棋篓子边儿去，我叫人送你去见鹿鸣，别在我这儿跟前唧唧歪歪的，烦死了。”
陆知返跟冉鹿鸣玩得好，在鹿老爷子跟前也常闹腾，被他数落也不生气，乖乖跟着司机出门，临走前把棋盘上两个子搅和了，被鹿老爷子踹了下屁股。
车辆停靠在一个商区外头，陆知返按着冉鹿鸣发的定位坐电梯上了十七楼，站在电梯外头等了两分钟，冉鹿鸣才从屋里出来。
“你过来见谁啊？这屋也太偏了吧。”
冉鹿鸣穿着一件米色卫衣，跟高中生一样。回来的时候留着短发，陆知返还吓了一跳，这段日子头发又长了起来，在脑后扎了一个短小的马尾，还没食指长，但看上去格外可爱。
“认识的朋友，一会儿带你认认。”
听他这么说，陆知返倒是有了兴趣，揽着他肩膀说：“村子里认识的？”
冉鹿鸣没说话，领着他进了一个屋子，推开门，里头是十分好闻的艾草香薰气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穿着白大褂，袖口挽到小臂上，手上全是精油。
“你好，我叫秦羽。”男人笑了下。
姓秦。
陆知返挑眉，点点头，说：“陆知返，迷途知返的知返，是鹿鸣发小。”
冉鹿鸣懒得理会他俩的自我介绍，把卫衣脱了，乖乖趴在诊疗台上。秦羽搓热了精油顺着他的后背摸到脊椎，油腻的物质被熏得热乎乎的，渗进皮肉里。
陆知返来来回回看了两三眼，说：“你路子够野的啊，来这儿玩大保/健？”
秦羽：“......”
冉鹿鸣直接挺起身子，把旁边的精油瓶子往他身上砸。
做完一整个推拿按摩，冉鹿鸣去里间洗了个澡，回来时，秦羽把一小本册子递给他，说：“老爷子的和你的都在里面。”
不等冉鹿鸣接，陆知返先一步接了过来，翻看一阵后，说：“你不是搞推拿的啊？”
秦羽笑笑，说：“我是做营养师的，业余爱好是推拿针灸，不过没执照，也就鹿鸣闲得无聊过来，愿意当我小白鼠。”
陆知返啧啧两声，把册子往包里塞，说：“真是变了天了。”
冉鹿鸣看了看陆知返，突然挠挠下巴，说：“对，有个事儿我一人担不了所有责。”
“鹿鸣......”秦羽喊了他一声。
冉鹿鸣摆摆手，指着陆知返说：“他是我发小，你放心，拉他下水也没事儿。”
秦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把右手的袖子扒拉下来，遮住手腕，慢吞吞地系着扣子。
事情并不复杂，简单得两三句话就能说清楚。
秦羽大学的时候跟一个人杠上，那人还是陆知返冉鹿鸣认识的人，一个大院的，姓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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