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十八听到考试两个字面色一黯,靠在后头,没说什么。
“我是你爸的战友。”周崚嶒突然说道,别过头点起烟来,烟雾缭绕中,他的面色忽明忽暗的,“那会儿他是我团里的班长,人老实性子好,是个当兵的苗子,后头出事儿......也是我去你家跟你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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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十八抿了抿唇,他对自己父母的印象已经趋近于无了,冷不丁听他一说,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秦力对你好吗?”
“恩。”
“也应该的。”周崚嶒点了支烟,靠在床边上说到。
祝十八想想,摇了摇头,说:“没什么该不该的,我不是他的责任。”
周崚嶒一怔,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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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十八没继续说话,盯着旁边看。
那床铺旁边放着他的手机,屏幕裂了。裂痕正好划破屏保,那漂亮的角儿穿着一身莽服,五凤冠上头的珍珠摇曳着,漂亮至极。
手机是小舅舅买的。
家是秦力的。
钱是他们给的。
祝十八早就不该厚着脸皮承这个情。
周崚嶒轻笑一声,把烟按灭,说:“要不要来当兵?总得给自己找个活命的手段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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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帐篷被掀开,秦力招呼都没打直接进屋,把碗递给祝十八,对着周崚嶒说:“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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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兵白当了?进门报告都不知道打?”
“我已经退伍了。”
“退伍,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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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怎么说,祝戟不会去当兵。”
“是你儿子吗,你管那么宽?”
“他也不是你儿子,你凭什么管他?”
祝十八听着上一辈的吵架,压根不想多嘴参与。自己裹着被子抱着碗,揉揉肚子,确实肚子有些饿。
银丝饼的饼皮特别薄,跟烤鸭面皮似的,薄得透明,里头包着的是调了味的生萝卜丝。萝卜丝本身带了些甜味,蘸了调味汁,被薄薄的饼皮包裹住,一口大半个,嘴里都是鲜香味道。
连着吃了四五个,面前男人吵架也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周崚嶒多年当兵,气势就不必说了。秦力虽然退了伍,但仗着带祝十八这么多年,一点也不虚,站得笔直,也不管面前的人是自己曾经的教官,骂骂咧咧地跟周崚嶒据理力争起来。
吵了将近二十多分钟,两人谁也没说动谁。
秦力坐在床边,说:“擎容怎么走的,你我谁都清楚,我不可能让他儿子再进这个坑。”
周崚嶒抱着肩膀,说:“擎容想当一个好兵,但没走到自己想去的位置,祝戟是块料子,你忍心让他这么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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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不会同意的,祝戟还没满十八,他的监护权在我这儿,我说不让他去,就不让他去。”
“复读费你给出?你家许云乐意?他都快成年了,你还跟个老母鸡似的护犊子,等你到七老八十了你能护着谁去你告诉我?”
“你——”
“行了,快别吵了,雷哥今天累够呛,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祝十八说着,把空了的碗放在床头。
听到祝十八的话,两个大人哼了一声,各不相让地坐下,一个坐床头一个坐床尾,谁也不搭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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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旁边床上睡得直打呼的雷彪翻了个身,继续吭哧吭哧地打呼。
祝十八隔了一会儿,说:“我再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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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力瞪大眼,站起身来,说:“祝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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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让我想想。”
要真不想去,肯定会直接拒绝。祝十八向来不给人家留空头支票,估计也是动了这个心思。
秦力怔怔地看着他,祝擎容入伍时,面容和他一般稚嫩。他没再说什么,叹了口气,端着空碗出了帐篷。
军用的车辆停靠在县城,来往的人都得往上看上几眼。
一个穿着军绿体恤的男人跟在一个男生后头,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医院。漫长的雨季过去,感冒发烧的人不少。病房里躺不下了,走廊都坐满了输液的人。
男生长得十分俊朗,剑眉星目,穿着一件白色T恤,四处张望着。
“您好,请问一下,冉鹿鸣在哪个病房?”
护士小姐打开电脑,搜了一下,说:“冉鹿鸣是吧......哦,他啊,昨儿就转院到市里了,怎么了,有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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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一愣,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声:“他......身体怎么样?”
“你是他谁啊?这些病人资料,我们不能随便透露的。”
“帮帮忙吧姐姐,我是他朋友,我就想问问他走的时候严不严重,能不能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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