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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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儿：你家里人真的没有嫌过你烦吗？】
【吴霖：没有，老爷子不算。】
冉鹿鸣最近确实没什么事儿，梅姨在县城和老朋友叙旧，家里就剩他一个人，干脆躺在床上接了吴霖的邀请，沉醉在峡谷里杀人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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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霖就是上回给他化妆的那年轻人，小名叫霖霖，现在在市里上大学，回县城就半小时功夫，有事儿没事都会被老爷子叫回来帮着给人化妆。
开着语音聊天，吴霖一边操作，一边不解地问：“我听说抛橄榄枝的还有化石鱼剧社，那剧社可就是梅姨发家的剧社，你真不去试试？你的身段能力，迟早能揽大梁。”
“梅姨让我自己决定，我不是特想去，说是一百多年的老剧社，规矩一定特多，我这种人，听不得那些唧唧歪歪的话。”
“那你这都拒绝了，你打算怎么办？就跟梅姨似的，十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
冉鹿鸣琢磨了一下可能性，摇摇头，说：“梅姨是业界大家，我哪儿配。我打算以后回家了，自个儿就在家门口附近开一个剧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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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霖沉默许久，说：“我真是太恨有钱人了。”
冉鹿鸣操作着，上前替他扛了一波大，反手就是一个技能，带走了一个人头。
吴霖立马改口，说：“但我就喜欢你这样有钱不逼逼赖赖默不作声炫富的类型。”
游戏打到外头的天都黑了，冉鹿鸣从床上爬起来，竟然有种不知今朝几何的错觉。没了梅姨监管，他也乖乖地完成了基本功，在院子里跟神经病似的大跳完，戴上一个耳机出门跑步练练气息。
他的惯用路线是去山上走一圈，但最近在修路，见到人又不认识，打招呼尴尬不打招呼也尴尬，干脆换了路线，往葫芦溪跑去。
偶尔遇到在山间玩水的小孩儿还嘱咐几句，走了几步摘了路上不知道哪儿长出来的野莓，这段时间野莓还酸涩，等到了六月，那野莓就会红得发紫，甜腻得能引来蜜蜂围着它团团转。
冉鹿鸣转了一圈回来，秦翠姨正背着青菜回家，见着他了，硬是给了他一大把艾草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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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俗不能丢，梅子不讲究这些，你小孩儿懂点事。”秦翠姨说着，指了指艾草，说，“等到了清明，一部分挂在门上，一部分打成汁做青团，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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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鹿鸣哪儿知道青团怎么做，但不好回绝人家好意，只能点点头，看着秦翠姨风风火火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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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秦翠姨在县城遇到了一个男人，据说人还不错，憨厚老实，知道秦翠姨有孩子，大大方方地接着两个孩子去县城里住，还说等下学期就去县城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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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着手出去，抱着一把艾草回来的冉鹿鸣，刚进院子也不闲着，怕自个儿忘了挂艾草的事儿，从屋里拿出胶布来，把一大把艾草结结实实黏在了房门上，遮住了春节贴上去的门神大老爷。
没留下一根做青团。
前几年还有祝十八动手，今年祝十八可没这时间做。
那会儿冉鹿鸣也不知道怎么的，不嫌厨房味道大了，就坐在灶台前头看。祝十八碾碎了艾草，挤出青绿色的汁液，和着水和面，原本白色的面团变成了青绿色。
等面发好后，往里头填了馅料，有腊肉的有豆角的还有牛肉的。
腊肉的最好吃，本身就带了咸味，选的肉也是肥瘦相间，切成丁状。上锅蒸好后，那肥的部分就化成了油沫，渗进了本身涩口带着苦味的艾草团里，猪油香喷喷的，馅料咸咸的，三口就能吃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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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祝十八的青团，冉鹿鸣没来由地饿了，摸着肚子，在家没了梅姨，他也不愿意生活做饭，拿着烧水壶烧了水给自己泡了一碗泡面，哼着小曲，倒也自得其乐。
再说祝十八这边，学校已经不再上课了，所有的课程都用来自习。原本就是重点班的祝十八，还被单独拎去了另一个重点中的重点班，在这儿上课全天没有老师照看，上下课一个样子，困了的趴下睡，眯了十分钟就自觉坐起来继续做题。平行班十点二十下自习，他们这个班学校不断电，直到凌晨一点都还有人在念书。
在以前的班里，祝十八还有人说说话，平时累了烦了还能跟着出去打打球放松一下。到这儿就真被箍得死死的，同辈之间给人带来的压力反而是更加严重的。
桌上的书堆得很高，从窗户处望进来，都看不见人的脸。
祝十八做完一套卷子，想起了冉鹿鸣不知怎么的嘴有些干，矿泉水咕噜咕噜进了肚子，像是把嘴里剩余的那点胭脂味道也冲得干干净净。
他微微侧身，看了眼身后。往常埋着头昏睡，只露出半个脑袋的人已经换成了戴着眼镜的学霸，接收到目光就横祝十八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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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十八摸摸鼻子，往前坐了一下，继续背书。
千年老二又不是我故意让你当的，瞪我有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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