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声期持续了大半年,期间声带仿佛被人捅豁了似的,沙哑得不行。现在冉鹿鸣的声音不如以前未变声时清亮,说话有些磁性,但比变声时好了很多,就是依旧习惯提着嗓子说话,音调比一般男生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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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还尴尬着,祝十八挠了挠下巴的胡茬。青春期的胡茬和中年人的不一样,要软一些,不像那么硬。
他看着冉鹿鸣红红的耳朵,岔开话题问道。
“你嗓子好了?”
“好了。”冉鹿鸣摸摸脖子,说,“之前发了烧,嗓子疼得快裂了,病好嗓子也跟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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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完了,两人再一次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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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鹿鸣脖颈处还留着刺眼的吻/痕,深深浅浅的,看得人脸红。
祝十八看了一眼就垂下了视线,紧盯着他撑在床上的手。
刚来的时候,冉鹿鸣的手那是真真的不沾阳春水。这段时间没有祝十八,冉鹿鸣劈柴扫地样样活儿都干得来。正是好学的年纪,他的天赋点没点到学习上,别的多多少少都会干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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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鹿老爷子在这儿,多半都要被自己小外孙的勤勉热红眼眶。
练字的功夫没落下,食指指节留下了十分厚的茧子。指甲剪得短短的,贴紧手指头,他的甲床不长,那白月牙几乎看不见,手指甲整个肉粉色,好看得很。
正出神呢,那手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瞧着伸到了自己面前,正正当当地揪住了鼻子。
祝十八顺着那手的动作看过来,差点对眼儿了,被揪得不敢动弹,带着鼻音问:“怎么了?”
冉鹿鸣回过神来,冷笑一声,反问一句说:“你说怎么了?喜欢我就能在我身上占便宜?”
祝十八:“.......”
冉鹿鸣:“你是不是以为我忘了?”
祝十八:“.......”
冉鹿鸣:“说话啊,不说话我把你鼻子揪下来你信不信!”
祝十八:“......我、我说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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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鹿鸣:“嚯——你们祝家规矩占了人家便宜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啊?”
祝十八:“那你说吧,虚心学生让你教,你说咋着就咋着。”
冉鹿鸣揪着祝十八的鼻子,眯着眼狐狸模样笑了下,说:“从今天开始,试用期三个月,绩效不好你就给我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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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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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扑通。
祝十八瞪大了眼,眼睛都跟着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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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重新回到了胸腔,周身的紧张被满心的开心取而代之。哪怕被揪着鼻子也难掩笑意,祝十八眨了眨眼,把眼底蕴藏的酸涩散开,声音软乎了几分,问:“贵公司还有实习男朋友的职位?那我绩效要是好呢?”
“哼,多嘴问问题,扣分!”
祝十八倏地闭上了嘴,看着冉鹿鸣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上前伸手搂住他的腰。
“动手动脚,再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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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鹿鸣揪着不放,看他满眼笑意,害羞得够呛,刻意揪着人的鼻子往下拉。
祝十八吃痛,冉鹿鸣这才好意思露出笑来。
祝十八瞧不见的地方,冉鹿鸣眼里透露出的喜欢,像是一条蜿蜒的小溪流,将两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喜欢的人正好喜欢你。
或许真的是某位神仙做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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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用期三个月,就第一个月,祝十八就受不了了。
以前当朋友的时候,祝十八还能賟着脸一天到晚地赖在冉鹿鸣家,有时候跟着人一起睡,抱着哄着,还能讨到便宜。
现在作为实习生,别说进冉鹿鸣房间了,院子都不给进。
上课回头也只能瞧见一个乱糟糟头发埋头苦睡的男生,一天下来,说不上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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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放假,高三只有一天假期。小舟划过平静的水面,柱叔撑着船咳嗽得厉害。水面无波,幽谷中只有猿猴的叫声。
祝十八拍了拍柱叔的后背,说:“这是怎么了?”
柱叔摆摆手,说:“雨季一过就开始咳嗽,昨天去秦羽那儿看了看,没什么大问题。”
拿过柱叔手里的长竹竿,祝十八指了指冉鹿鸣,说:“跟鹿鸣说会儿话吧,我来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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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叔挑眉,说:“你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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