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返嗤了一声，说：“不是我生日。”
“那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我生日八月份。”
“那给你补个生日快乐。”
陆知返：“......”脏话。
欺负一会儿陆知返，冉鹿鸣心里舒服多了，翻身说：“说真的，需不需要啥，我让外公给你寄。”
“不用，寄过来大半部分都用不了，到时候便宜那些审查的小子。想买啥给哥哥攒着，退伍回来去村里找你拿。”
“滚蛋，等你回来我特么村都出了。”
“也是。”
“你那什么选拔进了吗？”
“上头把着门呢，不让说，月底出结果。”陆知返磨了磨牙，他说着话，沉默了一会儿，补充道，“真进了，以后可不能一个月跟你打一次电话了，得等休假。”
冉鹿鸣一愣，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笑着说：“傻/逼吧你，这是好事儿啊。”
陆知返松了口气，说：“我就怕那穷乡僻壤的，给你一个人憋坏了。”
“没事儿，这儿挺好玩的，也有人陪我。”
“哟，有人陪呢，什么人啊能入你的眼。”
冉鹿鸣琢磨一下，拧着被子轻哼着说：“脑子不咋好，胆子倒是挺大，人傻了吧唧的，老怕他下一秒被人骗得裤衩都不剩......”
说着祝十八的坏话，冉鹿鸣起身坐直，全然不知自己边说边带了笑意，晃了晃自己的腿，房门就被推开了。祝十八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甜品看着他傻了吧唧地笑。
“......但对我特别好。”
挂了跟陆知返的电话，祝十八这才进屋，把搪瓷碗放在桌上，说：“八月瓜混着蜂蜜熬的，虎妈家打的野蜂蜜，比外头卖的更有味道，你尝尝。”
冉鹿鸣长腿一跨坐上凳子，拿着小铁勺小心翼翼地吹凉，入口先是尝到那野蜂蜜的甜味，随后才有八月瓜的味道。
瓤在底下已经煮得烂了，勺子一搅就是絮状，核早就被祛除了，里头干干净净的，全是甜香味。
喝下一口，嗓子热乎乎的。
祝十八见他没停下勺子，喝得开心，笑着说：“你先吃，我给梅姨盛一碗。”
说着就出了门。
冉鹿鸣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话呢，总觉着之前闹的别扭还没过去，两人见面尴尬得很。八月瓜炖的蜂蜜水香甜可口，比起雪梨更顺滑一些，想着脑子里的事儿，一大碗甜品竟然丁点没剩，全部进了肚子里。
冉鹿鸣撑得肚子都圆了，站起来走动几下，只觉得胃里都晃荡着全是水。
送完糖水的祝十八回来了，和上门走到冉鹿鸣跟前，拉着人的手低声说：“是我没提前跟你通气，忘了你没见过这些，你别生我气。”
冉鹿鸣垂下头看着木凳上的年轮斡旋，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是我性子急了，发了脾气，该我道歉才是。”
祝十八舒口气，说：“好了，那这茬就算过了，都别提了，行吗？”
冉鹿鸣点了点头，抬眸望他，说：“对了，万寿菊的事儿，你跟秦羽说了吗？”
“没来得及呢，等明天的吧。”祝十八说着，捏了捏冉鹿鸣手上的软/肉，说，“村里来了个新医生，是县城特派的，说以后每年都会有医生下乡治病。”
“那秦羽怎么办？”他不是自己开了个小诊所吗。
“羽叔是医科大学的，但他没念到毕业，就退学回来了。”
冉鹿鸣瞪着眼，说：“从村子里考出去很困难吧，怎么退学回来了？”
祝十八挠了挠脸，似乎在想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冉鹿鸣，琢磨半天，说：“这事儿村里的人都知道，你要有心打听肯定也能打听出来，还不如让我告诉你。”
“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羽叔当时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出去之后念医科大学。有次村长去城里看他，直接把羽叔接回来了。回来的时候羽叔手都断了......现在看着是没什么，当时说的是不影响生活，但拿不了手术刀。”
“这么严重？”
祝十八点点头，说：“好像是在学校惹了一个挺有权势的人，那人弄的，但是证据都被他压下来了，羽叔也找不到门路，村长怕他在城里继续呆着又生事端，硬是叫他退学回村......”
冉鹿鸣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说：“你知道他惹的姓什么吗？”
祝十八看了冉鹿鸣一眼，说：“我知道你想什么，我们大家都想帮，但这事儿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羽叔不见得愿意报复回来，再把这陈年老事儿拉出来，也是寒他心。”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啊。”
“会有机会的。”祝十八说着，捏了捏冉鹿鸣气鼓鼓的脸，说，“至少等咱们长大些，赢面再大些。”
冉鹿鸣垂下眸子不说话，心里却是有些不舒服的。他看过大院里很多腌臜事儿，但从没管过。各扫门前雪，是不是在他的漠视之下，很多事情都发生得比他想象得更复杂。
秦羽只是一个个例，仗着权势压人的可不止这一个。就像鹿老爷子教他的，爬得越高并不是代表做事越可以肆无忌惮。这个道理冉鹿鸣学得会，不见得所有人都学得会。
冉鹿鸣有想过差距很大，以卵击石的可能性更大。
但他不知道，原来这些激化的矛盾，这些掺杂着恨意的痛苦，竟然可以这么......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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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叔会好的大家放心我用我仅有的头发保证 而且会替他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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