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会游泳啊！”
冉鹿鸣想翻白眼，奋力往上对着那傻大兵的脑门就是一巴掌，说：“冷静点，越扑腾越深，这儿就到你肩膀，你感觉不到吗？”
傻大兵跳下来的水波把冉鹿鸣这个小矮个儿推得往深水区走了不少，他踩不到地也有些慌张，可这傻大兵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子，拎着他跟小鸡仔似的，站直了压根不会淹到他俩。
被扇了一巴掌的傻大兵看着冉鹿鸣，以前对这小少爷有些轻视，虽说是鹿老爷子的种，但生来身娇体弱，跟个小公子似的从来不见外人。这一巴掌倒是让他想起了自己刚入伍时，被班长踹到门栏上的感觉。
疼是疼，但脑子也越来越清醒。傻大兵冷静下来了，费力踩着底下，掌握平衡后拎着冉鹿鸣站直，还真是能冒出一个脑袋来，就是呼吸不怎么顺畅。
踩着底下的阶梯，傻大兵还不忘把冉鹿鸣往自己身上抬，尽力让他也舒服一些。
两人一步步往岸上走，瘫软在泳池边上，还有些没回魂。
水面刚刚激起千层的浪，现在又回归平淡，越往深处水越幽蓝静美，哪儿还看得出刚刚那副吸人魂魄的模样。
冉鹿鸣躺了一会儿撑着坐起，说：“你叫什么名？”
“雷、雷彪。”
东北话的彪，那不就是虎吗，虎，那不就是二吗。
冉鹿鸣盯着他，心想这到底是谁家倒霉爸妈取的倒霉名字。
正说着话呢，鹿老爷子回来了，进屋就抓了两人一个现行。冉鹿鸣第一次见老爷子发这么大的火，他被过堂风一吹，傍晚就发了高烧，整个人蔫了吧唧的，老爷子再大的火也没地儿出，干脆请了家庭医生回来，把冉鹿鸣养了整整半个月，身体才渐渐好了起来。
病好之后，鹿老爷子火也熄了。冉鹿鸣没心没肺地继续生活，找了个天好的日子，窜到勤务兵的地儿打听，问那雷二去哪儿了。
那勤务兵说，雷二被首长踢回连队了。
冉鹿鸣一愣，扭头就往家走，进门话也不说，直奔书房。鹿老爷子向来宠他，也不敲门，直愣愣地推门进去。
正巧陆知返他爷爷也在，两人正下棋呢。冉鹿鸣这冷不丁地推门而入，别说陆知返爷爷了，鹿老爷子首先就发作，指着冉鹿鸣脑门骂：“哪家学来的教养？啊？”
冉鹿鸣握着书房把手的手紧了一瞬，指甲都快掐进肉里。
闻声赶来的勤务兵敬了个礼，鹿老爷子头都不抬，往棋盘上落了一子，说：“去关禁闭。”
勤务兵一愣，冉鹿鸣话也不说，扭头往禁闭室走。那勤务兵看了看老爷子，又紧赶慢赶地追着冉鹿鸣去了。
他们家有一个禁闭室，鹿家小辈们不懂事都得在里头走一遭，以前冉鹿鸣妈妈不懂事时也被关过。那禁闭室和军队的不一样，四周密封，只有底下有通风口。
不足两平米的地方，寻常士兵进去，畏手畏脚，想要伸直就只能站着，可也不能连着站四五个小时，坐下腿脚挤挤嚷嚷地搁在一处，铁质墙壁又坚硬，不论怎么躺着坐着都不舒服。
更何况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正常人要是被关个三四天，直接就能疯了。
冉鹿鸣活这个岁数还从没被关过，但他见过家里小辈被关进去过。
那人估计是家里管教不严，外头玩得也大。见冉鹿鸣模样漂亮，跟个女娃似的留着长发穿裙子，总觉得那脚腕比他养的小傍家儿要细，那眉眼比小情儿要媚，说话做事跟个天仙似的，大家大户，自有一番气度。心里头起了邪火，那人对冉鹿鸣说了几句浑话，动手动脚的。
冉鹿鸣躺在贵妃榻上，看着书，压根没理他，喊了声外公，护犊子的鹿老爷子立马出现，抖着胡子让勤务兵把那人丢进了禁闭室。
开始还骂骂咧咧，不觉得那小房子如何，进去之后没隔半天就哭着喊着要出来。鹿老爷子心肠坚硬，哪儿肯放人，最后还是那小辈父母亲自上门才免了那小辈出言不逊的罪。
人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冉鹿鸣端坐在禁闭室里，脑子里回想着整个事情。他冉鹿鸣不无辜，鹿老爷子关心则乱，也无大错。
唯一被当了出气筒的雷二才是遭了横祸。
能混上勤务兵，以后仕途肯定不错，再低也是回连队当个小领导。可鹿老爷子是把人踢回去的，不知道是个什么位置。
冉鹿鸣坐在禁闭室里，脑子转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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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从小到大定时定点野一把·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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