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头去尾的,没讲那些糟心事儿。
梅姨接过也不点,揣进了兜里,说:“说起许云,他家崽子在院子里等你呢。下去聊几句就回来休息,天晚了那小子回去也怪危险的。”
“......哦。”听到许云家崽子,冉鹿鸣就筋疼。他答应了师傅的话,下了楼。
还没走到院子里呢,冉鹿鸣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叹口气继续往前走。
把地扫完的祝十八正给石榴树剪果子,听到动静差点剪刀自己的手,眼瞧着那谪仙似的人物走到自己跟前。
小天仙,还真是一点没叫错。
洗完澡还没吹头发,长发就散披在肩上,又黑又亮,跟他眼睛一般。祝十八活到这个年纪,还从没见过谁家小孩儿眸子能澄澈成这样,像是一汪泉水,太阳底下照射着时时刻刻闪着光亮,又像是一块陈石,稳重压抑,把眼底里的情绪都藏得深沉。
个子不高,一米六左右,还没到长个子的时候呢,却身段极好,四肢修长。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口扣得有些低,精致的锁骨露在外头,连带着那像天鹅一样脆弱的脖颈也格外凸显。
“你干嘛呢?”
自从上次那尴尬无比的对话结束,两人还没心平气和地聊过天。见冉鹿鸣问,祝十八指了指石榴树,说:“开花开太多了,果子结起来没完没了,到时候养分供不上,果子都得死,现在剪一些青涩的下来,后面果子也能长好一点。”
他说着,又扒拉几个长得不好的石榴果下来。
捯饬完石榴树,祝十八把那饭盒递给冉鹿鸣,说:“这是虎妈做的,托我捎给你。”
饭盒打开,里头是做好的香蕉饼。
香蕉饼并不难做,县城里买的抄手皮子,又薄又正。把那香蕉打成馅料,加上一点糖,放进抄手皮里,对折用叉子按出几个印来,下锅炸熟就行了。
平时香蕉还有些涩口的味道,下锅炸后就没了,抄手皮酥脆,里头馅料软糯香甜,小孩儿特别爱吃。
冉鹿鸣夹了一个尝,外头的壳又脆又香,直接沾到他嘴角上,添了一分稚气。
祝十八竭力把想要帮他抹掉外壳的手压下来,别过头,转移注意力,盯着石桌上闻到香蕉馅甜香味窜上来的蚂蚁看。
冉鹿鸣原本想跟他说点什么,见他不看自己,心里憋了一股火,当场就想直截了当地发出来。
他冉鹿鸣是谁,大家大户出来的少爷,要有谁给他摆过脸色,早让鹿老爷子一脚踹门外去了,犯得着受这个窝囊气。
脑子里整治人的法子多了去了,可念着这人之前对自己的好,火还是没发出来。
一个人在这山坳生活,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交到个朋友,不知怎么的两人之间气氛就是冷了下来,他这脾气还真不想上赶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冉鹿鸣想着闲事儿,抱着剩下的饭盒,深吸一口气后,留下一句“请自便”,回了屋子,把房门关得砰地一声。
祝十八坐在院子外头,看着手心还残有的疤痕,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修路非常苦,上面派来修路的人都是正职,他算是个兼职,没有那些五险一金,也没有奖励,只是一些小钱,但工作的地方,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做。
石块用机器打碎之后搬运到周边,那些正职的人还有手套,像他这样的,只能空着手去抬,一天下来手心里的嫩肉都能割出四五道伤来。
魂不守舍地合上院子里的门,祝十八在村子里游荡。他家根本不在乎他去哪儿,吃了什么玩了什么,总之人活着就行。
随处找了个大石头坐下,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
“十八?你坐这儿干嘛?”
祝十八回过神来,看向来人,说:“羽叔......”
秦羽平日不爱回自己家,村子里的诊所后头是病房,再往后就是自己搭的床。两个长板凳,中间放着一个废弃的木质门板。加上厚实的褥子之后,就能再上头凑合睡一晚。
最近天凉,秦羽把防感冒的冲剂送到有小孩的人家里去。他这个村医做得尽职尽责,平日又有村长护着,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的。
进了屋子,秦羽拿了两个大碗出来。他一个单身男人,又不会下厨,屋子里只有泡面可以吃。
泡了两碗面,秦羽随手拿了个塑料板凳放面碗,看到祝十八丧了吧唧的样子,忍不住一脚踹到他腿上,喊道:“你丫奔丧呢这啥表情?”
说起自己的事情,祝十八端着泡面碗,絮絮叨叨地念着,像个年近半百的老婆婆。
一旁专心做知心哥哥的秦羽,插着泡面一股脑儿混杂着汤汁吃下,一边手拿着蒜瓣往嘴里一丢,要有一瓶啤酒是最好。
可面前这个崽子还没成年,这种带坏孩子的事情不能做。
听完祝十八的青春韵事,秦羽面色不变,继续喝着泡面碗里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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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叔:我这双眼看透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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