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纳垢之灵
破败宫殿在废墟之中显得凄美，它曾是一颗闪闪发亮的宝石，不过在战争降临之时那些外表荣贵富丽已经被无情剥夺。
疮痍破珠、满目废址。
虽然它被摧残，但这一座规模庞大的宫殿仍在苟且屹立。少了那些装饰多了一些污垢、少了那些自居的主人也多了一些尸体、它俨然成为一处象征性的遗迹。
然而从殿堂外围坍塌的幕墙再到殿堂之中的林园、回廊、主厅乃至后庭院此时都巡逻着高大披甲修士。
他们严谨纪律沉默寡言、他们是混沌成员、他们正是先前跟随雨父之神降临的瘟疫军团。
一支满编万人之巨的恐怖军团。
此刻。破败宫殿内环之中，这里没有任何灯光折射，只有一副副绿幽之眼在黑暗阴影之中互相嬉闹。
“雨父，您指引至此, 但我的战士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之物，除了一群瘦骨的爬虫，它们不堪重用。我们应该前去与荷鲁斯本人汇合，那等伟业不可缺少我的一席之地，请原谅我的无礼，我不得不打断且占用您那时间。”低沉的沙哑声。
只见一名着甲的高大巨人站在阴影之外。绿红相交、他的身影仿佛被无限拉长，没有光线的投影显得无比诡异。
相比一名正常且接受纳垢大魔们洗礼的瘟疫战士, 这名巨人外表看起来似乎没有异变，反而很正常。他的武器也没有锈蚀与那特殊至臻铠甲一样新亮且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莫拉格！你不该来此！吾父在熄睡...嘘...不要出声！你会打搅国度之中的王！你明白的...桀桀桀...”无比尖细声。
那一双双绿幽之眼死勾勾地盯着阴影之外的那名巨人。
它们想要这名巨人听从自己的警告而离去，也可以说是命令。它们似乎很享受这种命令巨人的感觉，或者说是这种父亲不在自己主权的感觉。
“离去吧！离去吧！对！听话！你是最听父亲命令的人...理应如此。”犹如耳边低语。
“取悦雨父是你们的职责，想要命令吾？那就给我保持微笑吧，你们似乎忘了我并不需要那低劣的欢乐，尤其是模仿。”耐人寻味的低沉之音。只见巨人已拔出那柄赐福且被亲吻过的亡惧之刃，而阴影之下的绿幽生物们此刻开始惶恐。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会打搅父亲熄睡的！战士！”惊恐之声此起彼伏。
就在绿幽生物们暴露恐惧之时，它们那尖细之声吵醒了阴影之下熟睡的庞然大物。伴随着一阵阵蠕动剧颤，一双闪烁恐怖灵光的瞳绿之眼从阴影之中浮现。
无法形容的悸颤、无法形容的腐烂之瘟。
大不净者最令人恐惧的不是那庞大到绝望的体型而是那永远无法填饱的深渊之腹。
就像是熔炉，它混杂着所有一切内脏脓液以及无穷无尽的致命病菌。
“啊...是吾的孩子们啊...噢？莫拉格也在...吾的家人...”一道类似在吞咽东西且作呕的声音。
犹如耳边嗡鸣，声音主人好像并不知道自己那随意张嘴吐音就足穿透凡人耳膜。
“吾的家人...唤醒何事呢？我看到了那疑惑...莫拉格...”祂说。
“雨父，并不是我唤醒您，是您的孩子们。它们说您在国度花园之中进行沉睡，我只是在确认它们并没有在试图说谎...您明白的...我需要验证...”阴影之外的巨人此刻早已收起利刃并且半跪在地。
“是吗？哥其拉确实很调皮，它们让你感到愤怒了吗？莫拉格, 我们要学会宽恕孩子, 我们是大人。”声音的主人不再吞咽且把阴影之外的巨人比喻为与自己同一个地位。祂很宠爱自己的孩子, 也知道孩子们那乐趣。
就像是所有礼物之中最令人讨喜的一件礼物, 甚至就连外貌也在讨好所有瘟疫之神的喜悦，因为每一个仿佛都是无可挑剔的精品玩偶。
“看吧，它们的诞生带来欢乐，我们理应接受这些。正如慈神之主的教诲亲吻，莫拉格，原谅是第一步，礼物才是第二步，明白吗。”仿佛无法揣摩地态度。
只见阴影之外的巨人此刻低下自己头颅，而那些绿幽生物们看到这名巨人放下那胸腔自傲，它们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好像是胜利一样，尖细声回荡在这阴影之下的宫殿。
那喜悦无法掩盖，绿幽生物们聚集在创造它们的父亲身边。它们爬过祂的身躯、它们挤在祂那庞大臃肿的肌肤之下、试图寻找舒适的位置以及蠕动寻找腐烂血肉块下那仅有且为数不多的温暖池地。
幼崽们渴望得到主人的关注，它们不停地在主人耳边低语。啄祂的肥肠疮痂、吻祂的内脏脂肪希望源源不断能得到父爱般的关爱。
然而这次绿幽生物们或许会失望。
反复无常恶作横生或许是它们的特权又或者是它们的定义，可要看它们的主人，因为这等特权制定者随时可以收回。
“那群可怜的弱小之人会害怕吾的孩子们，不起眼的爪牙可以带走泯弱生命。它们深知自己的价值，但它们不知尺度，或许这些可以原谅，可是吾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吾第一次见到莫拉格如此懊悔，这让吾很难选择呢...”仿佛很犹豫的声音。而绿幽生物们此刻却突然悸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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