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场还多了一个对他知根知底的王老,不然,现在苏亦就该哭了。
谁能够想到大佬们会那么闲,专门围在外面跟普通游客一样听讲呢。
是一群人,而不是一个人的微服私访。
真是见鬼了。
刚才王讯几个货,为什么不提醒他有大佬过来了呢,就算他们不知道这些大佬,跟随在人群之中的俞伟朝先生他们总该知道吧?
好吧,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被大佬重点关注,这是好事。
这不,好事很快就来了。
杨馆长打趣完苏亦,把自己身边的老者介绍给苏亦认识,“在学术上,我是一个外行,要论对故宫以及通史陈列的深入了解,咱们陈桥馆长才是专家,这方面,苏亦同学应该跟我们陈桥馆长好好交流一番。”
杨馆长口中的陈桥馆长,年纪跟他们相仿,都已经年过六旬。
似乎这年代,重要岗位担任要职的,都是一群老人。
事实也是如此,因为,直到82年,才建立退休制度,废除终身制。
现在嘛,十年结束,队伍老龄化严重,力不从心;另一方面,因无位子,年轻人又上不来。
再过几年,时代的红利就体现出来了。
开始讲究队伍年轻化,大量重要的岗位上出现极为年轻的面孔,甚至,有些岗位直接三级跳,也就是所谓的破格提拔。
不说博物馆方面,就连北大历史系何尝不是如此。
相比较杨馆长,陈桥馆长是副职,在王老跟杨馆长面前,气场收敛很多,因此,在面对苏亦的时候,他并没有调侃,而是谦虚道,“北大的俞老师在这里呢,我这个三板斧就不献丑了,在学术方面,还要仰仗北大诸位先生的支持。因此,我有一个提议,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暂时把苏亦同学借调到我们博物馆的陈列部,到时候,让苏亦同学也给我们讲讲课,如何?”
啥?
这完全就是把他加在火上烤啊。
自己才研一,就让他跑过来革命历史博物馆讲课。
他讲?
真的有人听吗?
好吧,好像也是有的。
不然,王老也不会带这一帮人在外面听了十多二十分钟了。
然而,革命历史博物馆终究不是北大。
这玩意,虽然是一个机会,但却不能轻易答应。
谁知道陈桥馆长是真想邀请他过来讲课,还是为了给王老面子才做做样子。
自己拿不准的事情,咋办?
找家长啊。
现场之中,谁是自家人?
当然是俞伟朝先生。
于是,苏亦有些求助似的望向俞先生。
俞先生还没说话,王老就笑起来了,“你个小娃娃,就是想法太多,之前在河宕遗址成果展现场,你们粤博的杨式挺老师不点头,你小子就不敢讲,这一次,你们俞先生不说话,你就不敢表态了。怎么着?担心你们俞老师不答应?还是觉得北大不愿意放人?”
尴尬了。
老爷子记忆力真好,河宕遗址成功展的事情,还记得呢。
他当时,对通史陈列可是没少点评,在白槿他们一帮大一新生面前,挥斥方遒,哪里想到突然遇到老王视察工作。
那一幕,跟现在有点像。
也因为有过此类经验,这一次来历史博物馆的时候,苏亦没有胡乱吐槽,而是开始从时代的角度给大家剖析陈列内在核心思想,然后随便普及一些史料。
就算如此,还是跟王老撞上了。
甚至,还要被博物馆方面抓壮丁。
然而,面对这种情况,他真没啥经验。
前世的经验,一点帮助都没有。
主要是前世的格局太小,接触的层次太低。
哪里像现在,才研一,就遇到国字号大佬了。
完全就是开挂般存在啊。
苏亦只能感慨,北大就是好。
北大是真的好,北大的师长也是真的好。
这不,站在队伍稍后位置的俞先生,终于说话了,“苏亦,不用有顾虑,这是好事。专业跟系里面都会支持你在博物馆学术方面的探索的。”
俞先生的话,一下子就给整件事情定调了。
直接把革命历史博物馆借调苏亦的事情说成是在博物馆学术方面的探索。
听起来,是不是很高大上啊?
作为北大的学生,给中国博物馆学术上方面添砖加瓦,推动中国博物馆事业现代化进程,肯定责无旁贷,甚至,还要有舍我其谁的气概。
因此,对于这事,俞先生肯定是旗帜鲜明的支持。
于是,苏亦临时借调革命历史博物馆的事情就给敲定下来了。
皆大欢喜。
就连王老也满意不已,“年轻人有这份学识,就不要停留在口头上,也要呈现在文字上,甚至还要落实在实践之中。在这个方面,你可以跟陈桥馆长好好学习。”
生怕他对陈桥馆长的情况不了解。
王老还帮忙介绍,“陈桥馆长是咱们革命历史博物馆的副馆长,此前还担任过故宫博物院副院长,1958年10月,两馆筹建领导小组成立后,陈乔馆长被调到历史博物馆主持日常工作,随后拟定了‘中国通史陈列’重点大纲和‘中国通史陈列’六条原则。因此,你刚才跟大家讲述的通史六项原则,就是由陈桥馆长负责的。甚至,你之前还提及故宫以及历史博物馆的文物南迁历史,这个方面,你想要深入研究的话,就要多多跟陈桥馆长取经。”
苏亦恍然。
难怪王老跟杨馆长都重点提及陈桥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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