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圈红了,“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观察到的这些”。
在陌生的地方,住着简陋的房子,他的爱人与孩子相依为命,她们独立支撑着一个残缺的家,都这么渴望他的到来,他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责任感,心里发誓:我的女人我不保护谁保护!
他对云飞说:“林叔叔和你妈妈是小两口,我和你们在一起”。
云飞得到了肯定答复,跑到他身后趴在他的背上,他对来自于男性的陪伴如此热切,孩子缺父爱啊!
云飞是个豁达的孩子,他的林叔叔也由心里喜欢他,真情是藏不住的,云飞感知到了,他愉快地接纳了他的林叔叔,这让“小两口”松了一口气,也更开心。
她穿着拖鞋,头发绾了个结,沉沉地垂在后背上,一副家居随意,脸冲里坐在门槛上,咯嘣咯嘣吃半截黄瓜。
案板和灶台之间,他熟练地切菜,炒菜,云飞蹲在大屋地板上推小火车。
这寻常一幕在她以前的生活里简直不可想象,普通离她却遥远,现在就在眼前。
她走过去,贴在他的后背上,抱住他,两只手在他腰腹前紧扣,合上双眸,听锅与铲的合奏,闻菜的飘香,感受他肌肉的运动。
他腾出手扣在她的手上,另一只手继续操作。
她那样陶醉一分钟,猛地松开,迫不及待的一样样尝菜,他认真地等评价,她塞他嘴里一块,他笑着说:“爹妈尝饱了,傻儿子还玩呐”!
开饭时,在大屋就着床边坐着,因为只有一个塑料凳。
“菜这么多!好丰盛啊”!云飞惊讶了。
“只有四个小菜,太匆忙”!他抱歉地说。
“我妈妈总炒一个菜”。
“妈妈做菜好吃吗”?
云飞夹了口菜尝了尝,公道地说:“林叔叔做的好吃”!
“那以后伙食长就是我啦!你妈妈落选”。
“小崽子,不为了填饱你的肚子,只有我自己的话,我宁可不吃我也不做,再挑肥拣瘦,我罢工”。
云飞骨碌碌转动眼珠,很明显:不做不做呗,林叔叔给我做!
他就向云飞抛了个眼神:没事,你饿不着,我给你做!
她咬着唇,看看大的,看看小的,也用眼神告诉他们:我是老大!
三个人没说一句话,把意思表达得清清楚楚。
午饭后,稍作休息,他们又出门了。
不知不觉走的直径越来越大,走进一片片新领域。
窗户上不但贴着出租,也贴着出售。
她从不看出售,在这个城市拥有一套房子,简直不可想象。
他们驻足仰望时,他有时比她先收回目光,这时看到她的眼神,令他一酸。
这个傻女人啊,本可以享受富贵,却跟着他找出租屋。
他们离开一个地方往前寻觅时,她经常痴痴地凝视他的眼睛,他无比耐心地搜寻任何一个信息。
他不欠自己的,却离经叛道地陪她吃苦,好傻啊!
两个傻人做着傻事,乐此不疲,在大街小巷,留下他们傻傻的爱的故事!
他的记忆超好,经常说:“那个地方去过”,他的探索性超强,经常说:“进去看看”!
在云飞上学每天都要走的那个长长的胡同,南侧是高墙,里面是停产的厂房。
北侧是一排铁栅栏,里面貌似很大一片楼群,半新不旧,她从没进去过。
“我们进去看看”!他的好奇心又作祟。
绕着铁栅栏找到一个无人看管的大门,里面四四方方,楼房端端正正,真不错。
这样的地方房租价格不菲,一分钱一分货嘛,房主都不傻,她心不在焉。
每栋楼下没有高大树木,草坪覆盖面很大,谈不上管理,到生长季节时肯定草木春深。
此刻绿茵茵的草坪上点缀着矮圆的灌木丛,开着黄的,粉的花朵,类似蔷薇。
他们走到后半区,靠西边一栋楼,边上的五楼窗户上贴了张大白纸。
赫然写着“出售”,这两个字立即让她pass。
他径直往楼下走,她提醒:“那是卖的,不是出租”。
他握着她的手只顾向前,站在窗下看清了电话号码。
他环顾一周说:“这个位置肃静却不偏僻,六层顶五楼的视野相当好,靠边却不是最边。”
是相当好,可是价钱也是相当好呀,何况是出售!
“走吧,看看别的窗户”。
他没动,掏出手机,又仔细地看了遍上面的电话号,按下数字。
“我就在你家楼下,嗯,我想看看,好,我在楼下等你”!
她不大的眼睛睁得圆溜溜,脸颊涨红了,“房主来了你谈什么呀?看看就走?”
他把她乱到前面的头发捋到后面,笑着说:“不看怎么知道里面怎么样”?
她不想和他废话了,看就看吧,然后就走,看谁尴尬?
他们到不远处一个凉亭里坐下,凉亭外面一棵杏花,开的如火如荼。
“我想起沙塘子我那个平房了,门口有棵杏树,开花时比这棵漂亮”。
他想起买那个房子时,和老唐找出租房,最后发现了那个荒院子。
那时的心情糟糕透顶,哪是找新房结婚?简直要下地狱。
那时他想,如果和她一起找房多幸福!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姗姗来迟也终究来了。
他眼里柔情似水,搂过她的肩膀,在她的秀发上吻了又吻,谢谢你,谢谢你和我在一起。
她听到他说杏花树,想告诉他:那年你在菜园里用镐子勾地,我站在杏花树后泪流满面,悔啊!
以为今生与你再无缘,现在又能尽情地爱你,真好!
她把脸埋在他怀里,他身上的味道是她这辈子闻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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