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不轻易被打倒的人。从前好赖都没用了,现在和将来才是主要的。
而最主要的是他饿了。
他对杵在眼前的大炮说:“做饭去吧”。
大炮应声来到厨房,开始鼓捣饭菜,厨房是她施展本领的舞台,第一顿饭,萝卜白菜也要变出花样来。
闻立妈没特意掩盖声音,只是放低了问:“她住这了”?
闻立声音也随意:“撵不走,骂不走,奇怪了”。
“留这么个人干啥?以后再找算怎么回事”?
闻立未置可否,没说驱逐,他现在是贫不择女人!
闻立到县里大工区上班去了,依然通勤,与沙塘子正好反方向。
他与第一批撤点就离开沙塘子的同事又汇合了,但他不是工长,是名普通工人。
单位管理非常严格,喝酒是不允许的。
大炮住了下来,她任劳任怨,把老黄牛精神发挥到极致。
休班在家,闻立经常喝闷酒,他的出气点就是大炮,大炮认为:那都是他醉话,你看,酒醒后不就好了吗?
吕大炮这种女人,认为贴上个男人就获得了终身饭票,她们别无所长,唯有低声下气,以此交换饭票的稳定。
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我愿意”谁也没办法。
来玩麻将的邻居们啧啧称赞:“闻立这辈子命就是好。这又来个死心塌地的”。
闻立妈不屑地撇撇嘴:“她还想和章红梅比”?
她有了打击吕大炮的参照,她挂嘴边的话就是这句:“还想和章红梅比”?
她和闻立谈起远在市里的章红梅和云飞,语气里充满了对家人那种亲切,闻立妈面带笑容:“我孙子有她带着,将来不是骑马就坐轿”。
她对云飞改变祖上文盲门庭给予厚望。
闻立带回新闻:“老师最近总涨工资,总有一天章红梅要超过我”。
他们的口气就像章红梅还是他们家一员,只不过是在远方给他们栽培孙子,暂时回不来。
也许,云飞考上大学就回来了。
对吕大炮他们极其冷淡薄情,他们母子,曾经不也如此对待章红梅吗?
欺负她没妈没家,欺负她一个穷教书匠,工资低。
如今,那个当年他们瞧不起的人,变成今日他们遥不可攀的人。
他们母子向来如此,在丛林法则里,他们没有温情,更没有爱,只有对抗与征服。
他们只承认胜者为王,败者只能为寇,也许人性就是如此。
他们表现得淋漓尽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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