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身,又看见了闻立家的院落,不对,她婆家的院落,那里飘出的酒菜味被暑热发酵着,宾客依然在喧哗。
爆竹碎屑似一条红毯,从她脚下铺开,她踩着这条红毯向那个院落走去,裙袂下旋起片片碎红,她一步步回到了那个院子,回到她要开始生活的地方。
正在开始酒席的第二波。
棚下的座位松散不少,娘家亲走了后,婆家亲随意起来。
闻立发挥了特长,他把对方的酒杯斟满后,不待对方发话,自己也斟满了,端起来豪迈地一饮而尽,他今天似乎千杯不醉,像他说的能喝一箱啤酒,婚宴上他快接近这个记录了。
她趁机溜回到新房,她的脚好疼,屋里只有她,风扇还在转,送来着阵阵清凉,她在毛毯上躺下去,这一天太辛苦了。
她想起坤包里的红纸包,就坐起来,好奇地打开,没有数钱而是浏览名单,每个名字后跟着一个礼金数。
十块钱是一般行情,就像她随别人也是这样。
二十块钱是朋友间的数字,四十,五十,就是大礼了。
而一百块钱那是厚礼,她一眼扫到有一个,是学姐。
往下看,突然她愣住了,心被什么揪了一把。那个人叫林森,这个名字刹那很陌生,因为她总叫他布莱克,这个名字后赫然写着:壹佰元。
他随礼了,随了份厚礼!
她拿着红纸的手抖了,纸上的字模糊不清,她还听见了哭泣声,是自己的心在哭泣。
这美轮美奂的新房里,在铺着毛毯的婚床上,坐着一袭红嫁衣的新娘。
看看这满屋家电,想想车队的排场,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她舍弃一切选择的呀!
为什么还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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