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拎个公文包,一手端个保温杯。
在讲桌后站稳了,放下保温杯,打开公文包,取出教案讲义,这一套动作下来后,才抬起头。
他没有开场白,开口就讲课,内容是《英语修辞与习语》。
很快,她发现这位老师有个特点,他说:“这个问题挺简单的,答案我就不往黑板写了”。
说了几句话后转身还是写下了答案。
讲到另一点,他说:“这个问题答案不写了”。她盯着他,他果然拿起粉笔转身写下来。
快下课时满满当当一黑板字。
作为师者,站在讲台上那一刻,使命感就油然而生了,这位老师就是如此,他也是位负责人的老师。
铃声再次响起,宣布上午两节大课结束。
大家议论纷纷往外走,学员们的活动程序一般是,找个小铺吃午饭,女学员逛街。
小城就一个大商场,那里服装百货比较齐全,除此以外还有很多路边门市。
这些门市够女人们逛几天的。
她们正好买点年货,给家里孩子大人买件新衣服。
放在住的旅店,每天积累几样,学习结束时都是大包小裹地回家。
红梅不急不忙的收拾物品,教室很快空了,布莱克手扶门框往里看,她背起小包走到门口,两人手拉手下楼了。
他说:“今天学习用脑过度,我们吃好吃的吧”。
她:“什么好吃的?馄饨不是好吃的”?
他:“跟我走吧,我同学说有个地方有好吃的”。
她:“一上午混出同学来了”?
他:“大家不都是同学吗?你不是我同学吗?我们在读大学好不好”?
她:“看你美的”。
他们路过街心花园继续西走,她回过味来:“这不是去实验高中的方向吗”?
他们果然来到实验高中对面,在一个小饭店门前已排起了一条长队,他们续在队尾,很快她们身后又接了几个人。
她观察一遍排队的人,恍然大悟:“这是给学生吃小灶的饭店吧?学生放假了培训老师们正好来了。这家生意真火”。
他说:“他们卖盒饭,每份好几种菜,每份2块钱。这里仅此一家,来晚了就没有了”。
他们嘀咕着往前推进着。
终于到了最前面,一个灶台似的台面,摆了十个大盆,分两行,每盆里还剩少半些菜。
一个戴白色高帽子的厨师麻利地从一个闷罐里往方便饭盒上扣饭,然后抄起勺子在每一个菜盆里刷刷刮过去。
每个盆里刮出一点菜扣在盒盖上,最后拿起小勺剜几粒花生米,把花生米点缀在米饭上,把盒饭“刷”地递过来。
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布莱克接过来递给她,对高帽说:“两份”,把四块钱递给高帽。
高帽“刷”又递出一份,他接了,两人赶紧闪身让地方,后边人上。
他们端着满满登登的饭菜站着等了一会儿,桌边几个人正好起身离开,他们赶紧走了过去。
把盒饭放在桌上时,才看清都盛了些什么。
一簇炒豆芽;
一簇土豆丝;
几片西葫芦鸡蛋;
一块肉段;
几段蒜薹;
一撮干豆腐;
几段豆角;
一块倭瓜;
一缕凉拌菜;
几粒花生米。
一共十样,每样一点点,但凑在一起还不少,满满一盒盖,米饭上还有一些。
她说:“我有三粒花生米,我看你几粒”?
他数了数说:“也是三粒,真佩服他的手艺,真准”。
他夹一粒花生米放进她餐盒里,继续夹第二粒,第三粒,都给她了。
她说:“来而不往非礼也,给你这个”。她把肉段夹给了他,他又给她夹回去,还把他那块也带去了。
她们香甜地吃起来,还有人往里进,但盒饭没了,只得失望地出去了。
那落寞的样子令人同情。
来这里的几乎都是学员们,不管男女,他们舍不得到大饭店大吃大喝。
住宿费是固定的,就得在吃上算计,否则学习一周一个月工资就没了,拖家带口的人谁也不会这么奢侈。
快过年了,家里有那么多安排,赶上学习已经是超出预算,出门在外吃饱不饿就行了,还顿顿过节吗?
家里孩子大人这几天还不知吃什么喝什么呢。
终于发现这个快餐店花两块钱换换口味,能吃好几样菜,大家都趋之若鹜。
红梅的住宿费和伙食费都是布莱克霸道地包揽了。
不能请她去大饭店搓一顿,而只能吃快餐盒饭和馄饨,他很抱歉。
但见她吃的津津有味,他心里这才自在些。
他想动情地告诉她:“我们省吃俭用些,攒钱给你买自行车呀”。
但他克制住了,他不想过早给她压力,坚持给她惊喜。
他真是全心全意地爱着她!
她吃了大半份,觉得可以了,不撑但饱腹了,就放下筷子说:“我吃饱啦”。
他端起自己的餐盒往嘴里扒拉最后一口,咀嚼着说:“又剩福根了”。
他顺手拿过她的几口扒拉光了。
她心里说:“我硬给你,你肯定不要。这样就好了,你捡福根好了”。
吃饱饭心情就好,他们心满意足地原路返回。路两边的门市五花八门,橱窗里琳琅满目。
她说:“我们也逛街去,没什么事,就是溜达”。
他们依偎着侧目走过,哪个门都只是瞧瞧,没想走进。
前面出现一家珠宝店,就在要一掠而过时,他豪迈地说:“走,进去看看”。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问:“你要干嘛?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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