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澜湖畔,郑荞仍心有余悸。
因郑嫔与李氏一宫而居,平日里李氏又以惠示人,待郑荞也是分外亲近,故而郑荞与李氏熟络十分。这几日因李氏落水,郑荞本想前往探望,可皇帝长留李氏宫中,她也就不便前往。今日趁皇帝还未下朝,郑荞便到了李氏殿内,不料无意间得知李氏落水之因,震惊之余,心内不免怯怯。
郑荞心知姑母郑氏为李氏马首是瞻,就是将此事相告,亦是无补于事。她缓步而行,心内一时竟失了主意。
“荞阿姊,你怎么独自一人,与瑛儿一道放纸鸢可好?”但见元瑛一边唤着郑荞,一边自不远处奔了过来。
郑荞瞧见元瑛,这才收了心绪,迎了上去。
因郑荞常往倚德苑为林禾作伴,因而与元恪兄妹相处甚欢。刚才元瑛远远见郑荞一人在韵澜湖畔,便急忙迎了上去,邀她同放纸鸢。
郑荞毕竟年轻,心内存了事,便不像往日那般欢愉。
高氏虽非心机之人,却因在宫中多年,识得察言观色。此时见郑荞的神情,担心她身体不适,便近前关切道:“右孺子,你可是有哪里不适?”
郑荞定了定神,忙强笑道:“多谢高嫔,荞儿无碍。”
高氏见她如此,料定她心中有事。见郑荞不愿道明,高氏也不便追问,只笑道:“没事就好!过几日阖宫便要去往洛阳,这一路之上少不得舟车劳顿,身子还是要安健才好。”
郑荞颔首浅笑:“高嫔所言极是,荞儿不敢大意。”
高氏微笑颔首,缓步往元恪兄妹处而去。郑荞虽涉事未深,却知此事关系重大,岂敢轻易对外人道。只此时仍心魂未定,又知高氏非多事之人,思忖了一下,还是决定向她讨教。
郑荞疾步跟上,开口道:“高嫔,这阖宫上下,数您入宫最久,却最是不争之人,荞儿自心内敬您。”望着高氏,又道:“荞儿心中有惑,却不知如何可解。”
高氏见郑荞此时一脸肃色,疑道:“不知右孺子心中所惑为何?”
郑荞近前半步,小声道:“高嫔,若您无心之间洞悉去梯之言,您当如何?”
高氏闻言一怔:“即是去梯之言,自是不可为外人道。”
平日里因郑荞常与元恪兄妹一道嬉戏,高氏也将她视作孩童一般,此时见她面有愁容,虽不愿道破,却觉心内不忍。望着郑荞,高氏语重心长道:“莫说这深宫大内,便是寻常百姓之家,出口入耳也要谨而慎之。”
郑荞入宫之前,其父便千叮万嘱,令她在宫中谨言慎行。此时闻言,她更不敢再将心内所知道出。她颔首道:“多谢高嫔,荞儿明白了。”
高氏本就避事之人,见郑荞收了声,也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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