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不知道他这副身躯在死前。
是否能看到那一天。
“父亲，虽然要过年了，可是您的身体重要，这几日你还是闭门谢客的好。”
成嘉缓缓收紧空落落的掌心，隔着风雪遥望着东宫，轻声说道。
“为父知道了，以后这成家就交给你主事了。”
阿朱为成得臣拢了拢身上的大麾，然后扶着苍老的老者颤巍巍地走下了监斩台。
周菁华站在若敖氏最高的望月楼，远远看着漫天的白雪缓缓飘飞而下，遮住了乌云压顶的长天，渐渐淹盖了远处集市口上刚刚流下的一地鲜血。
一切好似一场繁华的美梦。
在她眼前转眼消失。
“小姐，我们走吧，不要看了！”小江害怕地看着远处那流满地的鲜血。
“走，姑爷也该回来了。”周菁华裹着身上红色的大麾披风，穆然转身，一双眼越来越黑，黑的就像一颗闪着火光的黑炭，一步步走下望月楼，回到苍狼阁，看着堂上擦着啸月刀的高大男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温婉动人。
本就美丽的女子这样笑起来，哪有男人拒绝的了。
“你回来了，夫君？”
“嗯，你去哪了？”
如狼的男人满意地低头看着低伏在他大腿上宛如一只乖巧的狈的女子，俏笑倩兮，然后轻柔地揉捍着他的大腿。
他不在乎她是否有一个尊贵的家族，他也只是一个滕妾生的长子。
作为女人，他只要她此生听话。
此生唯他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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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都东郊草庐中，一身灰色道袍盘腿坐着打座的男人，睁开一双幽深若浩瀚星空的眼，推开木门，走进风雪之中，拧眉望向天空。
苍穹之上，大雪茫茫，也无法遮住他一双洞察秋毫的眼。
此时风雪中，似有龙形虎象，又似有凤来仪。
一场龙争虎斗。
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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