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果继续正了正神色说道：“一年前，我再次回到了玄一城，再次回到了村里。还是没有妹妹的消息。可是，却发生了同样的事儿，村里这两年也丢了两个小姑娘。也是找不到人了。但是，其中一个留下了线索。应该是和我妹妹一样，被人带走，不知所踪。线索直指天下会，我也就开始暗中调查。”
“然后你伪装成了富家少爷，接近洪涯，搭上了这条线。”宁溪已经猜到了。
“没错，不过，大人没猜对，一开始东越城这边的生意负责人是洪涯的哥哥，不过，洪涯想要，所以，我与他联合起来，把哥哥弄死了。没错，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手很颤抖，也很害怕，可是，为了取得洪涯的信任，也只能不择手段。”谭果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后悔，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就这样，洪涯信任我，我也顺利进入东越城，见到了世子殿下。”
“我有一个小疑问。你不是流浪了两年，那你伪装成富家公子也要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不然，假的让别人怎么相信？”宁溪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谭果无奈的摇摇头，浅笑一下说道：“这件事，说来也奇怪，本来我已经打算放弃寻找妹妹，就这样聊此残生，可是，回到老家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把老家的房子弄塌了。冒出几个陶罐子。我也没想到，我的父母居然在墙里藏了几千两银票，还有一箱珠宝首饰，不知道哪儿来的。还有一封信，原来我的父母是江湖侠客，这些钱就是留给我娶媳妇儿和给妹妹的嫁妆。但是妹妹丢了，父母这些银票的出现，就是他们的在天之灵告诉我，一定要找回妹妹，所以，我再次踏上了寻找妹妹的路。”
“珠宝首饰是赝品？”宁溪好奇。
“并不是，那些都是真的，可是，也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把自己伪装成玄一城的珠宝商人，又花钱买了不少赝品，跟那些真的混杂在一起，半真半假。而且，一年之前，世子和天下会其实还没合作，只是有点生意来往，不是那笔生意，而是明面上的生意。这一点，王妃娘娘应该清楚。”
“你说你的，不要提本王妃。”越王妃有些烦躁，越听这个故事，越觉得离谱。
“世子平时也喜欢结交一些狐朋狗友，尤其爱和有钱有势的人打交道。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捡到一匹好马，刚好和世子交上了朋友。世子很器重我，看我出手大方，穿着精致，而且兴趣相投，就与我称兄道弟。而我也真正接触到这笔生意。宁县主，越王妃殿下，接下来我说的话，以我的人格担保，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天打五雷轰，下十八层地狱也不得好死。”谭果咬着牙说道。
宁溪也是一脸的严肃：“你尽管说。”
“世子这笔生意，就是贩卖人口。”谭果语气严肃的说道：“天灵国的律法里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这也是违法的。其实我知道，乡下一些地方，穷的吃不起饭，贩卖人口的事儿也是有的，卖给大户人家当奴才，丫鬟，都是常事。可世子这笔生意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把十几岁的小丫头卖到云中城去，供那些大官享乐，从而抓住他们的把柄。如果不是世子派我送一批货去云中城，我也不会知道这笔生意的真面目。”
“谁说贩卖人口不犯法？天灵国律法你没仔细读呢？”张皇压着怒意说道。这笔生意已经让他十分生气了。
奴才，丫鬟，也是正当职业，需要官府备案，而且要有医师检查过身体，条条框框很多，不是老百姓们以为，今天去应聘，明天就上班那种。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的找到这种工作的。大户人家也不是人傻钱多，随便什么人都要，身体不健康的，有案底的，这些人肯定不会要的，一个有病的招过来，万一有病死了咋办？有案底的那不是养虎为患？所以，这两个职业虽然福利好，也要官府认证。大户人家包吃包住，而且人也多，分工合作，也没那么累，不是一天都在干活。这些都是正规渠道的人口买卖。
宁溪点头：“老张说得对，天灵国律法完善，违法就是违法。”
“宁县主，我也参与了两次生意，看着那些笼子里的小姑娘那些生无可恋的样子，我的心也很痛，可是，不去云中城，我也不会知道这些事，原来，我的妹妹已经死了，被那些大官折磨到死，连尸骨都没留下。”谭果说到这个，整个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感觉要喷出火来。
“你怎么知道你妹妹已经死了？”
“只有死人才不会留下证据。他们玩死一批，会有专人处理那些小女孩。我也见过一次，那些人杀人不眨眼，直接坑杀了那些二手货。再由东越城这边提供一批新货。一次的利润，高达一百多万两。”
“这也就是你为什么杀了世子的原因吧。不过，似乎还不够，我看你并不是想做英雄，杀世子似乎是私仇。”宁溪问道。
“没错，是私仇。我已经等不了了，这一天我等了几个月了。我的妹妹，就是被世子亲手送到笼子里的。几个月前，我送完货回来，看到世子把玩的那个长命锁，那就是我妹妹的东西，世子当着我的面跟我说，我的妹妹被他折磨的时候，哭的有多惨，折磨完还要送到云中城去，给那些大官享受。遇到好货，他都会自己先享用。对于这种仇恨，我杀了他，我忍了几个月，找到了这个绝佳的机会。用那把匕首插到他那颗黑心之中。”谭果笑得有点疯癫：“我死而无憾，杀了世子，也是断了他们之间的纽带，也是给我妹妹报仇。就算死，我也是开心的。”
一干人等沉默了，尤其是越王妃，她心里非常清楚，世子这笔生意代表了什么。如果越王府有牵扯这笔生意，那肯定无了。
贩卖人口赚银子，有那些大官的把柄，世子做的事情已经足够诛九族，可惜他是皇族，诛九族自然不会，但是，难道一个死字。
这故事也太戏剧性了，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到底是谭果伸张了正义，还是世子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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