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沉默不语。
秦王凌夜握紧了双拳，难怪宁溪临来的时候告诫他。一定要沉得住气，不要生气。可是这可是虎啸军的棉衣。如果都是这样的，让他手底下的将士们穿着稻草过冬，岂不是要冻死他们？
这件事也要感谢刘小二这个逃兵，如果不是他和他奶奶的事件，也许过完整个冬天，他都不会发现这件事。
秦王凌夜气到颤抖，宁溪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让他平复下情绪。
“陛下，这件事，臣女希望有一个满意的交代，如果虎啸军都是这样的棉衣，那么将士们如何过冬？这是对他们的不负责，对天灵国不负责。”宁溪的话掷地有声，因为她也是虎啸军的一员。
张皇微微点头：“此事朕自有决断，是时候该捉捉这些藏在雪下的老鼠了。”张皇的确很生气，但不能发作。他看了看秦王凌夜，这九弟应该不会以为是自己安排这样的棉衣吧？不过，这件事，张皇本人真的不知情，他虽说日理万机，但也不会在这件大事上做文章。
宁溪问太监要来一件棉衣盖在了刘小二的身上：“走吧，回去吧。”
“宁姐姐，我。。”
“回虎啸军去吧，报我名字，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刘奶奶的后事，我们一起操办，你不是逃兵，你是孝子，是吧，王爷。”宁溪看了看秦王凌夜，他脸上并没有很凝重的神色。
“没错，本王一定厚葬刘奶奶。”秦王凌夜也沉住了气。
出了皇宫，杜一带着刘小二先走了。
马车上，秦王凌夜握住了宁溪的手。
“王爷做什么？调戏良家妇女？”宁溪挣脱开手。
“多亏了清灵，明察秋毫，不然虎啸军的将士这个冬天怎么过？”秦王凌夜柔声细语，这个女人对他来说真的是福星。
“这也是多亏了刘小二，他不做逃兵，怎么会发现如此惊天的黑幕，看来有心人针对虎啸军，咱们内部也该整顿一下军纪了。可怜的刘奶奶，好不容易有个孙子从军光宗耀祖，结果自己却被一件黑心棉衣冻死了。”宁溪也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知道，老实巴交的刘小二，平日里邻里乡亲都夸这是个好孩子，而且孝顺长辈，不可能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儿的。
“如果不是你交代一下，本王也许当场就和皇兄吵起来了，本王的脾气你最了解，事关虎啸军，本王绝不姑息。”秦王凌夜如果和张皇因为这件事吵起来了，那么整个朝野上下必将震动，按照秦王凌夜这种性格，也许当面质问张皇，是不是给他小鞋子穿，对虎啸军的棉衣动手脚，然后，兄弟反目，天下大乱。这事儿，只有大，没有小。
“这件事牵扯甚广，王爷我们要想对策，让将士们先穿上棉衣，不然天气冷了，一个个都感染风寒，一传十十传百，那都成了软脚虾不是？”
“清灵以为此事如何解决？”秦王凌夜想也没想问道。
“哇，王爷，遇到问题能不能动动脑子，别看指望我，我哪有那么多好点子？”宁溪无语。
“与其等皇兄那边补救，不如自救，本王信你。”秦王凌夜伸手摸了摸宁溪的头。
“摸宠物呐。。”宁溪不爽。
“你本来就是本王的宠物。不是吗？”
“我是人，拜托。”宁溪白了秦王凌夜一眼说道：“既然自救，不如在城里广收旧被子，然后取出棉花，趁着阳光正好时，晒蓬松些，请些绣娘把现有的棉衣内里换了，毕竟是新的，扔了也浪费。不过这件事要秘密进行，不能让将士们寒了心。”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本王也没想到合适的办法。”秦王凌夜微微一笑。
“王爷真的有认真想了吗？”宁溪笑眯眯的看着秦王凌夜那一副我已经动过脑子的可恶嘴脸。
“真的。”秦王凌夜一脸正气。
“让梁先生安排吧。”宁溪可没时间去搞这些，天下第一武道会还没结束，明日开始就是正赛了。
“这种小事不用你操心。”秦王凌夜再度伸手摸头，被宁溪躲了过去。
“我也不想操心，只不过王爷面临的麻烦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本王知道，不过本王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既然这么对本王的兵，那么就要做好觉悟。”秦王凌夜语气很重，这件事他真的很生气。
如果说自己的兵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自己人的算计之下，那真的是寒心。
“也许不止虎啸军，龙吟军凤鸣军也要查一下。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皇上的下一步动作。目前最怕的就是刚才御花园里有眼睛看着我们，因为王爷走到哪里都是别人关注的焦点，所以难保他们已经知道此事。”宁溪感觉自己有点事后诸葛亮，早知道应该让张皇屏退左右，谁知道张皇身边有没有探听消息的眼睛？看到了刘小二的人，不下数十人。真的是失策失策。
“事到如今，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王爷，我担心的是这件事到最后抓到的也许就几条掩人耳目的小鱼儿，真正的大鱼藏在深处，看不见。”
“清灵有何高见？”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有一日，他们会露出马脚，人在做天在看。即使这次抓不到大鱼，我们也不能任人宰割，高见谈不上，我们要把虎啸军的事情处理好，不能乱了军心。封锁消息，不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宁溪抓住了目前的重点最怕就是这件事曝光出去，让军中人知道过冬的棉衣是稻草杂草塞在里面，肯定要闹事的。这可是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呀。
秦王凌夜点头。
“王爷，是不是我把人心想的太险恶了？”宁溪真的把这件事往坏的方面想了。
“是这世道本来就不太平，与你无关。”秦王凌夜再次宠溺的摸了摸宁溪的头。
“不行，这件事我们不能再拖了。现在消息散播的不算快，争取在两日之内把所有的棉衣补救一下。我的直觉告诉我，对方这个不止一招。”宁溪又想到更坏的方面，细思极恐。
“是什么？”秦王凌夜没反应过来。
“逃兵。。”宁溪想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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